说:“而且,精神状态也突然间严重恶化。我想,那两个人的变化可以给研讨会敲响警钟,正因为他们无法贯彻最初所决定的底线,才导致这样的恶果。我已经联系了部分人,打算重申药物副作用的最低标准。我有预感。如果他们不断降低这个标准,哪怕最终真的研究出乐园,也绝对不是大家最初想要的乐园。”

“有多大把握?”我反问。

“很遗憾。”阮黎医生的平静面容上,稍稍露出一丝疲色。显然,她并没有足够的信心,去扭转如今研讨会的做法。对于研讨会的顽固。她将之视为是被白色克劳迪娅影响的结果。白色克劳迪娅正在借助研讨会的手,让人类堕入深渊,但遗憾的是,当事人没有察觉到,哪怕直面警示,也只会被对方下意识排斥和忽略。

“为今之计,只能是尝试一下,是否可以在那种变异的乐园被研究出来前,由我们自己完成最初构想的乐园。”阮黎医生说:“幸好。研讨会中也不是所有的参与者都受到影响。”

“我担心你,妈妈。”我不由得说:“如果那些人真的受到影响,突破了下限,很有可能伤害你。”

“我知道,我已经开始做准备了。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助,阿川。”阮黎医生慎重地说:“你和我的通讯频道经过特殊加密,但还是不够保险。具体的情况,我会通过别的方法通知你。你要做好随时离开这个半岛的准备。现在。我给你整个半岛和精神病院的地图。虽然你写的日记尽是些幻想,但是,你在这些幻觉中所收获的,并不仅仅是虚妄的经验而已。在一些最基本的自保能力上,我可以相信你吧?阿川。”

“当然,妈妈。”我用力点点头。

“那么。就当这一次的情况,也是一次冒险的考验吧。”阮黎医生说:“但你要记住。阿川,在你所写下的故事中,你是主角,所以。你无所不能。但这一次,你要面对的情况绝对真实,而你也将不是无所不能。假设你失败了,就要承受最真实的惩罚。你不要将现在的情况,也当作你幻想出来的那些故事看待。”

“我知道。”我一直都是认真的,无论是在阮黎医生眼中的幻觉,还是眼下对阮黎医生来说的现实。我在很早之前,就不会仅仅是因为危机来自于“噩梦”和“幻觉”,就认为它们不会真正伤害到自己。反而,对神秘专家来说,噩梦也好,幻觉也好,只要“神秘”存在,任何怪异都是危险的,不是想象中的危险,而是将会亲身体验到的危险。

在很早以前的过去,死在“噩梦”和“幻觉”中,和死在“现实”中,在神秘专家眼中,已经可以划上等号了。

所以,无论是不是幻觉,是不是一场噩梦,我都一直是全力以赴。

阮黎医生的担忧是多余的。我既不会把“噩梦”当作玩笑,也不会将这个中继器世界当作“虚幻”。

通讯结束后,阮黎医生如约将整个半岛和精神病院的地图传输到我的手机中。我将之对照墙上的资料,再次进行整理,加入更加准确的地理因素。阮黎医生的担忧并非无的放矢,从我的角度来看,她所感受到的危机,其实是一种命运般的必然的危机。不过,也正因为事先就考虑到这些恶劣的情况,所以,在我的心中,早就有一整套自保计划,以确保失败后,也可以带着阮黎医生和玛索全身而退。

如今所做的一切,除了尝试阻止这里的事态朝最坏的方向发展,也是为了从细节上,进一步完善自保的计划。

中午过后,参与研讨会活动的专家们乘坐车辆来到楼下。并不是所有的专家,听阮黎医生说,他们可以选择要观察的例诊病人,可以是其中的某一个,亦或者是更多个,大致上有着相当充分的自主权。这次来到我这边的,当然都是打算获取我的病情资料专家。他们给我带来了新的药物,为我进行体检和谈话。虽然说,他们的研究重点是我,但也需要为整个病栋的病人进行一次检查。

专家一共只有五个人,两男三女,其中认知的只有三井冢夫一人。不过,他们全都一副和我十分熟悉的样子打招呼,大概是在我丢失的三天里,已经和我有过充分接触吧。

我带着相当的谨慎和他们接触,并从三井冢夫那里得知了占卜师和健身教练两人的情况。她们看过阮黎医生写的报告。认为我的病情太过复杂,所以选择了理论上,治疗效果更明显的其他人。毕竟,对这些专家来说,我观察病人并不是结果,最终写出一篇有理有据。经过实例考验的论文,才是这次活动的最终目标。

“那么,为什么你们会选择我这边呢?”我一边问到,一边在一张心理问卷上勾写答案。决定来我这边的五个专家不仅有共同的检查流程,也有独属于自己的测试项目。我需要完成五份题目不同的问卷,接受五个专家相当个性化的问询。其中有一部分题目和问题,不属于心理学教科书的范围,而是他们在学习中,所认知到的。能让自己用最短时间,弄明白患者变化的问题。而这些问题的侧重点当然是不一样的。在和我交谈的时候,决定采用的语气、语速、用词、提问和回答,乃至于一些细节的身体动作,也都不尽相同。

当然,他们也顺道带来了足够病栋里全部病人服用的新药。

他们要求我回答他们所提出的所有问题,虽然有时候,“沉默”也算是一种回答。但在他们的问题设计中,似乎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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