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一次和我接头的人,并非是约翰牛之前提到的火炬之光成员,而的确是网络球的成员。在和我搭上线之前,她已经找到了潜伏在半岛病院中的火炬之光成员。而这一次过来,则是带着另一些目的。例如希望我可以为她和阮黎医生搭上线。在计划方面,网络球的这些动作是十分零散的,我想,每一个和网络球的成员交谈的人,都很难从对方临时泄露的这一部分秘密,窥探出他们的真实目的。
正如现在,网络球的这名联络员虽然告知了我一些事情,但这些事情只是全部真相的一个片段而已,除非可以找到更多的片段。否则无法将之联系起来,拼出真正的图案。不过,仅仅从当下来说,她希望我帮忙的事情,也并非多么困难的事情。但正是这样的“小事”,正可以用来评估双方的关系和态度。愿意帮忙,不愿意帮忙,亦或者犹豫。都一定会成为线索,被对方嚼碎了仔细品味。以之作为今后合作的基础。
“我知道了。”我没有过多犹豫,虽然不能确定,未来彼此的关系会变得如何,恶化的可能性居多,但放在现在,我和网络球之间仍旧有合作的基础。让阮黎医生接触网络球的人,也正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化解她正在面对的压力。
无论是从研讨会的角度来说,还是各个神秘组织于阴影中的活动来说,都是如此。哪怕我预感到未来将会和网络球分道扬镳。但对于网络球的信誉,却从来都没有小看过。相比起其他任何神秘组织,网络球无论信念还是行为,都更符合善性的一面,作为研讨会的资助者之一,他们同样拥有巨大的能量,阮黎医生此时表现出来的性格和宗旨,和网络球是十分合衬的,因此双方同样天然就有着合作的基础。
有了网络球的支持,阮黎医生背弃研讨会的研究方向,利用研讨会的设备,进行更符合自己希望的研究,就获得了一个有力的臂助。既然在短时间内,无法离开这座半岛,玛索那边的情况也十分复杂,那么,阮黎医生正在研究的药物,就有可能是打破被动的钥匙。
那些粉红药剂的功效虽然并不完整,但已经展现出一些可能性。我想,玛索会需要进一步完善的这种药剂。
雨幕中的接头,在我和这个女人都无法看到彼此的情况下完成了。没有“神秘”的味道,我们双方都只用语言和自身的信诺来完成这次合作。女人离开的时候悄无声息,只有连锁判定可以观测到她的身影。雨势比我出来时更大了。
我回到病栋后,女病人完全没有回醒的迹象,我按照阮黎医生的说明,将她的状态进行了简单的检查和记录,她于噩梦中的情况,当然是记载于日记中,这份报告仅仅记载她的生理变化。如果有合适的仪器,我可以进行更多的检查,为阮黎医生提供更丰富的数据,但阮黎医生的说法,似乎并不需要这些,她所需要的数据,直接可以观察女病人的身体表面,就能收集到。
下午的时候,另一批参与研讨会活动的专家又过来了,其中有一部分,是之前听说不以我为实践报告目标的专家,其中就包括三井冢夫、占卜师和健身教练。迄今为止,除了三井冢夫先生之外,我尚不知道后两者完整的姓名。
不过,对于我用外号称呼她们,她们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在参与这次研讨会之前,她们就是做那样的工作,而她们也并不觉得那样的工作有什么不好。响应并参与研讨会的活动,除了是想要涉足另一个专业领域之外,也有个人的兴趣原因在内。从研讨会对外的说法来看,她们的“作业”得分都不错,听三井冢夫说,已经有研讨会的人提前过来和她们商量合同问题了。也意味着,一旦活动结束,她们也仍旧会留在这个半岛病院中,参与进一步的研究工作。
“不过,这天气丝毫没有放晴的日子。我听说雨季会持续相当长的时间,而这段时间没有船运。”三井冢夫有些感慨地看着窗外的磅礴大雨,对我说:“所以,不管最后的报告做得如何,能不能被研讨会看上,大家都只能呆在这个半岛上吧。”
“确是如此。”我平静地回答。一边在另一名专家的协助下,完成身体检测。我个人是觉得,这样简单的测试,不可能让他们获得突破性的进展。不过,这一次过来的专家,本就不是以我这个例诊病人为报告对象。因此,这次检查从头到尾都充满了敷衍性。
“为什么突然会调换主治对象?”我问。
“不清楚,这是研讨会方面的决定,大概是为了公平吧。”坐在另一边,无所事事的专家如此回答,他口中的“公平”充满了讽刺的味道,但我却觉得,他本身才是被讽刺的目标。
以我对研讨会的了解,以及阮黎医生平时言传身教。我觉得,正是这种敷衍的态度,会研讨会将他们的评价大幅度下跌。我猜测,他们或许认为只要专注于某一个病人,将所有的精力和时间都投注其中,一定可以取得进展,进而做出一份有内容的报告。所以,才不希望将自己的时间和精力浪费在其他病人身上。
然而。研讨会既然做出交换病人的决定,本身就透露了一部分态度。而这些在此时敷衍了事的人。大概根本就不可能被看中吧。虽然说,只要做出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