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对我的出现不感到奇怪,我对他们的平静,也没有任何惊异。我认为他们必然死亡,但我也相信,对他们自身而言,我的认为本身并没有任何意义。
我站在墓碑顶部,于僵持的氛围中,扫视着被他们挖开的墓穴。几乎三分之一的高川之墓都被挖掘了。尤其是老霍克的坟墓,被挖出很沉很大的坑洞,而这些坑洞中,也已经看不到除了泥土之外的事物。高川之墓下到底埋葬了什么。这些人又拿走了什么,对我而言,完全是两眼一抹黑。
我想,高川之墓下所埋葬的,可能不仅仅是猎人的尸体。但是,尸体本身在神秘学中,一直都属于一种珍贵的材料。倘若这些人真的是只使用“尸体”,去制造一个可怕的魔法阵,去引发至深之夜的解放之力,也绝对不难理解。
一次突击,我斩断了三分之一人的身体,但是,有一部分人却不会因此立刻死亡。因此,真正还有还手之力的人。足足还有四分之三——那些看似断成两截,内脏流出,脑浆迸裂的尸体,也有可能在某个时刻,突然跳起来,对我发起恶毒的攻击。在“神秘”面前,有的时候,哪怕是将尸体烧成灰烬,也还不是结束。哪怕是尸骨灰,也有可能充满神秘的力量。拥有某种程度上的意识,乃至于,眼前的黑烟之脸从外型上看,就是类似的存在。
在我看来。唯一可以真正确定对方死亡的力量,就只有“江”和“病毒”。
被“江”吃掉的话,就真的什么都不剩下了。
“其实,我有一个疑问。”就在这个时候,对面的一个神秘专家开口了:“为什么是高川?”他的问题很含糊,但也意味着。问题的本质十分复杂。这里的墓碑都写着“高川”的名字,我觉得,所有看到这种情况的人,都不会觉得这是一种偶然。
神秘专家最擅长的就是联想,任何看似偶然的情况,在其眼中都存在必然的联系。我从来不觉得,他们会真的在面对我这个“高川”时,忘却在末日幻境伦敦的另一个“高川”。在目前所发生的种种神秘事件中,以“高川”为核心,以及有“高川”参与,乃至于仅仅出现过“高川”这个名字的神秘事件数量,在我看来也是多到了无法忽略的地方。
简而言之,哪怕在我看来,也是“高川这个名字出现的频率未免太高了”这样的情况。再加上“高川”现存的那些背景身份,我相信,对其他神秘专家来说,这显然也不是什么可以忽略的情况。
因此,我第一时间,就明白了,这个神秘专家到底是想问什么。
“真是无聊的问题。”旁人却是一阵冷嘲,“神秘本来就是无法理解。哪怕你得到答案,又有什么意义呢?反正那绝对不会是真实的答案。”
“也许,不过身为当事人,眼前的这位高川先生,应该有自己的答案吧?”那名神秘专家盯着我说:“也许你说的也不是最正确的答案,但我还是很想听听,你到底会如何回答。将话题缩小一个范围,为什么这里的墓碑,都是高川这个名字?为什么至深之夜需要这些高川。你这个高川,又在这次神秘事件中,扮演怎样的角色?”
“我以为你们已经有答案了,才会来到这里掘坟。”我平静地,没有回答任何问题。
“我们的答案,有可能和你的答案不一样,但正因为是不一样的答案,所以才有探究的必要。从不同的答案中找寻真实,这是我参与行动的计划之一。”那名神秘专家的目光冷厉,落在其他人身上,就像是在警告对方,“我的死者之理,无法驱动任何一具名为高川的尸体,也无法从中得到任何信息,简直就像是,他们的死亡根本没有道理一样。可是,既然至深之夜和这些尸体有所联系,这些尸体的存在,这些死亡的出现,又怎么可能没有道理?”
这个神秘专家显然是那种具备特定信仰,依循一种独特的信念和行为方式展开行动的神秘专家。他有可能是独行者,也有可能是某个小型神秘组织的成员。因为,他的言语中所透露出来的东西,绝非是大众化的,进而,他的行为,和行动原则,也绝对不会得到太多人的认可。只有践行类似理念的人,才会和他成为朋友,和他一起构成组织,但应该人数不多。
这个家伙的朋友肯定很少。
在眼前临时聚成的团体中。也似乎不受人待见。
“来了!”有人高喊,而慢了他的声音一步,我才展开速掠。或者说,他提前预知了我的行动。而我自身,却不会因为被预知到,而取消行动——我感觉到,这正是他所拥有的神秘,一种可以预知。但又绝对不会因为提前说出预知,就会让预知情况改变的力量。它连同被预知者在得知预言后所会采取的行动,都算在预知因素之内。
即便如此,真正能够及时做出应对的人,还是只有少数。在速掠所形成的无形高速通道外,一切变化似乎都变得迟缓,在这些人的“神秘”爆发出来前,我已经钻入被锁定目标的身后。在之前的交锋中,依靠连锁判定的力量,所有做出反击的人。其攻击方式完全被我记录下来。因此,在第二次进攻的目标选择上,也绝对不是随便的。
这个目标距离我最近,是第一个被选中的因素,他的反应较慢,是第二个被选中的因素,而他所拥有的神秘,则是第三个被选中的因素。
这个神秘专家的能力是类似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