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竟然会在这种危险的地方碰到比自己更小的孩子,我心中吃惊,就算这个女孩就站在面前,也不由得去猜想,也许只是外表上稚嫩,真正的年龄已经成年了吧。.于是我下意识启用魔纹的情报鉴定功能,结果却被对方提前制止了。
“请,请不要随便偷窥别人……很,很不礼貌呀。”桃乐丝说。
被她这么一说我立刻满腔羞愧,耳根灼热得说不出话来。我也知道这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然而以前使用这个能力的时候,没有人来制止我,即便是在安全局的基地里,也悄悄使用了几次。
虽然比利隐约提醒过大家十分注重自己的私隐,可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仍旧寻找各种理由无视了,以为没人能够看出来。
面前的女孩却一针见血地指出这一点,立刻让我觉得自己的龌龊被曝光在光天化日之下。我一向小心翼翼,甚少会面临这样的局面,因此不自在的感觉就特别严重。
我偷偷扫了一眼围在我身边的人,他们并非敌人,而是即将一起作战的同伴,现在都将目光投在我的身上,更令我感到压力沉重。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这些视线中似乎深藏着某种异样的情绪。
我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富江,生怕她也用同样的目光看我。让我安心的是,她主动握紧了我的手,眼光坦荡,用无言的声音支持着我。
“对,对不起。”我感到喉咙干涸,好不容易才对桃乐丝说出这句话。
“嗯,下次不要做这种事情了,我们不是敌人呀。”桃乐丝说着,走到芭蕾熊的跟前蹲下,将手覆盖在他的断腿上。
就像是将弯折的金属条扳回原状般,那只变形的小腿以肉眼可见的度恢复如初,不到三十秒,桃乐丝抽回手时,芭蕾熊已经完全没事了。
他放开压在我肩头的臂膀,轻快地在原地活动,就像没有受到伤害一样。
“这是能力吧?桃乐丝。”富江说。
“是,是的……我可以修复一定时间内的伤口。”
富江似乎确定了某种信息,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桃乐丝坦荡地和她对视着,两人再没有更深入的交谈。
“我们很累了,请问有休息的地方吗?”富江朝周围的人问道。
这个时候有人分开走廊上的人群,是个戴眼镜,显得斯文的亚洲男性,相貌平凡,但是从姿势、神态和笔挺的正装都透露出一丝不苟的个性。和印象中从事行政助理工作的上班族一模一样,任谁都会在第一眼就猜测,他是个管事的副手。
果然,他用平静刻板的声调让诸人解散,并请我们跟他上楼。从口音来判断,应该是国内的人。我就此话题询问,果然得到了应证。他并没有参与之前的诱饵行动,属于新增的后援,安全局本国方面将他临时抽调来本地,作为本次行动的协调者,以及未来一段时间内,这个城市安全局分部的驻扎成员。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看起来安全局已经重新看待这次行动。
“在四楼还有空房,不过你们来晚了,休息时间不会太长。”他说。
“请问……”
我只是将疑惑开了个头,但这个男人知道我想问什么。
“您可以称呼我斑鸠。”他说:“和您一样,是第三等级的魔纹使者。也许之前没人告诉您,但今后请不要随意探测他人的情报,并不是所有低等级者都无法察觉。”
“是的,刚才的事情我很抱歉,希望不会引起大家的不快。”
“新人的话,大部分人应该没关系。”
听到他这么说,我立刻放下心来。也许之前的行为太过冲动,不过往好的方面想,同样可以试探出在这里的众人的度量,从而推断安全局的人性成份。这种涉及私隐的事情可大可小,如果只是小部分人心怀芥蒂,那么或许今后在这个组织中的处事可以再大胆一些。
我的社会经验并不多,不过在学生会里学到的东西,倒是可以让自己更快地适应新的组织。
果然,让自己成为优等生,并加入学生会,是十分正确的选择。回想之前所生的事情,自己能够活下来并成为sān_jí魔纹使者,除了天生的性格之外,学生会的经验也产生了极为重要的影响。
在自己身上所生的剧变不过是一个月的时间,若换成普通的学生,肯定会一时间焦头烂额吧,无法第一时间适应并正确应对的话,就会被迅积累的压力杀死吧。
这让我无法不感到庆幸。
“比利呢?”富江问。
“他作为你们暂时的引领者,正在接受这次作战的负责人的咨询。”斑鸠说。
他将我们带到四楼靠近走廊尽头的第二间房子,房门没有上锁,扭动把手就推门进去。房间收拾得很干净,和庭院中满是尘埃的杂房截然不同,应该是有人事先整理过。摆设不多,只有一个柜子和两张床,床上架着蚊帐,推开屋后的窗户,就可以看到五米外长满青苔和野草,高达十米黄褐色石壁。
临近初秋,山中的夜晚就再也感觉不到炎热,高处的山风比起平地更有劲,已经谈不上凉爽,抚过肌肤时产生丝丝的冷意。
床上整齐叠放的也不再是毯子,而是薄棉被。不过今晚是用不上了。
我和富江都感到满意,若换做闲暇的旅游,势必更让人感到愉悦,可是一想到再过一个小时,一场惨烈的战斗就要席卷这一切,悄然升起的游兴就被浇灭了。
“有其它需要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