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自己的思想内滋生出众多的概念、解释和定义,这些资讯和常识格格不入,也有许多像是“告诉我真相”的情报碎片。这些陡然就出现在我的脑海中,仿佛它们一直存在于记忆的深处,但又有一种矛盾的感觉,让我觉得,它们在那个晚上之前,并不存在。我躺在病床上,无法进行深入思考,只能对这些资讯和情报进行归纳,按照自己所能理解的部分进行整理。
然而,哪怕我竭尽全力去读取,难以运转的思考,仍旧只是被动接受此时的我可以理解的一部分,而我也意识到,这一部分绝对不是这些资讯和情报的全部。这些资讯情报是以一种身而为人的我,无法完全理解的方式和状态,存在于此时的我的脑海中。而人类的“思考”本身,就是一种极限,决定了我不可能完全对其进行解读。
即便如此,我也仍旧对“病毒”的来由,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印象。同时,因为这些资讯情报的古怪,也让我不由得生出:我并非自主去认知,而是被强行对“病毒”进行这样的印象认知。
在那一个分界点来临之前,“病毒”或许存在但对人类而言没有任何意义。它是一种“思想外之物”,对于任何有思想,有智慧之物来说,它就如同仅仅是一个不会对自身产生任何影响的相对概念。
然而,当那个分界点来临之后,这个本该不会产生任何影响的相对概念,不再是这种空有概念而毫无实质影响的存在。确切来说,它身为一种相对概念性的存在,仍旧是其本质,而其存在的影响力。却是由有智者通过“思考”去实现的。
换句话来说,如果有智者放弃知慧,放弃思考。那么,“病毒”就会“消失”。亦或者。从一开始,有智者的思考并没有趋向于认知“病毒”方面,“病毒”也就会继续保持原本相对概念却无实质影响的状态。
“病毒”的诞生,近似于人类对“大一统理论”的思考。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以什么人为源头,去试图从多种常见的精神和生理病症中,找出它们最底层的关联。就如同人们试图找到一个“大一统理论”,从世界的最底层和最根本之处。去认知这个世界一样。有这样一批人,希望可以通过类似的方式,以“一个理论”和“一个最基础的原点”去解释所有的精神和生理疾病,在这个过程中,并不仅仅是“通过生物学和心理学的方式去解释”这样的程度,而是加入了大量类似于量子理论,高维理论,超弦理论等等物理学乃至于数学理论,去看待这些病症。
人的细胞、基因和神经,同样被分解成原子以及比原子更小的颗粒。从粒子的相互作用,又发展到量子纠缠和影响。乃至于思维、精神和灵魂本身,也可以从这些理论中。找到可以解释的部分。
而整个研究过程,也并非是一开始,就将所有人类有记录的病情,都统一起来看待,而是优选一些病例,寻找其中的共性,以此为基础进行深入。
在这项研究中,“病毒”的意义就是各种已经发现和未能发现,但实际存在的假象病毒的概念集合。倘若所有的病变,都能从一个最基础的原点进行阐述。那么,也必然有这么一个最基础的“变量”。是所有病变的基础,常识中所有病毒的原初。
对研究者而言,这个最基础的,原点的变量,大一统的病源体,也就只能用“病毒”这个词汇来描述。
这就是“病毒”第一次被确立的开始。
而这个时候,“病毒”和我此时思想中,被强行定义的那个相对性概念的“病毒”,仍旧是有所不同的。
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研究的继续,“病毒”的概念开始升华,然后,和“概念上的相对性”进行了接驳。从这个时候起,本应该不具备实质影响的,只存在于概念中,也只有概念性的“思想外之物”,以“病毒”的方式,开始对世界产生影响力。
从这个角度,也可以视为,人们在研究大一统理论的过程中,将“病毒”的概念升华,最终令其成为“思想外之物”影响世界的支点和桥梁,成为“思想外之物”降临于世的思想载体。
哪怕是到了这种时候,“病毒”对世界的影响力,仍旧没有目前所认知到的这么强大。它虽然已经开始成为拥有影响力的存在,但其本身的活跃性还是极低的。
然而,人们对“病毒”的研究,还在持续。
最初多种精神和生理病症,在这项研究中,就已经被统合为“末日症候群”,“末日症候群”被认为是感染“病毒”的结果。这些早就被人们认知到存在的病症,在以实验的方式统合起来后,产生了连专家们都束手无策的恶性变化。
处理单一的病变,人们可以针对性采取多种方式。然而,当多种病变以连锁并发的方式展开,并产生更多的副作用,导致病变的种类急速上升的时候,本来针对一种或几种的方式,开始赶不上病变的增殖。于是,更贴近于如今的末日症候群的末日症候群诞生了。
倘若,将这种恶性变化和我此时的认知结合起来,我个人觉得更像是——“思想外之物”借助“病毒”这一载体,正尝试以一种更切实,更具体的方式,出现在人们面前。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仅仅是因为有那么一些人,以联想的方式,以实际的实验,从一个荒谬的角度,进一步确认了“病毒”的存在。
大一统的“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