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得想。心灵世界中的怪异要出现了。这个念头刚升起,就听到背后的脚步声,在这之前,我确认够。背后的确是无人存在的。我没有回头,这是下意识的决定,而我不打算违背,哪怕这个脚步声逐步接近,此时已经紧贴着后背。可以感受到一种气息,从背后缠绕上来。
或者是一个人,又或者是一个怪物,但无论背后的存在是怎样的形象,它的来意都绝非善意。在意识行走的时候,这种善意和恶意,都比平时更为清晰,更为浓烈,让人忍不住去看看,这些善意或恶意的实体。然而。作为一名进行过多次意识行走的神秘专家,当然明白在意识行走时所必须遵守的一些准则。这些准则不一次每次都正确,但在大多数情况下,它都至少不是一个坏决定。
当这些善意或恶意,或者其他的某种强烈的存在感,以让人感到怪异的方式,出现在自己身边时,不要回头,不要直视。观测到它们,感受到它们不一定会带来危险。危险的在于“回头”这个动作的意义,以及“主动正视”这个行为的意义。在神秘学中,也有过类似的说法,“回头”也好。“直视”也好,都象征着承认和接受,会让处于“存在”和“不存在”之间的东西,变成“存在的东西”,进而带来危险。
尤其在他人的意识态里,意识行走者本身就是“入侵者”。无论对方是自愿或不自愿开放自身意识,这一点都不会有任何改变。哪怕对方本身并没有攻击的意思,但其本能仍旧会将自己的意识态世界,塑造成一个对任何入侵者都带有恶意的状态。
在他人的意识态世界中,感觉到“世界的恶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一旦意识行走者的行为,对发生于身边的恶意体现,做出包含了“承认”和“接受”这种意义的动作。那么,恶意就会以更切实的方式,作用在意识行走者身上。
反过来说,只要无视它们,就会处于理论上的安全。
而大多数人都无法真正做到无视这些怪异,这也是大多数人在意识态的世界里都会遭遇可怕的景况,乃至于死亡的原因。哪怕故意不去瞧,自身情绪的起伏,也有可能成为对方的养料。
正如现在,当可以感受到,有什么东西紧贴在背后,可以感受到它的温度和吐息,能够平静对待,完全将其当作“不存在之物”,而并非仅仅是“虚幻之物”的人,又有多少个呢?
我是其中一个。
我再次迈开步子,继续向前方走。十几秒的时间过去后,那种被怪异尾随的感觉一点点消失了。
更前方又出现了一扇门,这一次的门,和之前的门都有所不同。它是红色的,没有任何图案,而且,也并非是带有邪恶意义的红色,反而很明亮,很柔软,很温暖。当摸上门把手的时候,直觉告诉我,门后有人。
我推开门,就看到了五个人。有熟悉的铆钉和约翰牛,也有不知名两人,最后一个躺在床上,隐约可见是这个意识态的主人,那名sān_jí魔纹使者。
“好久不见了,高川先生。”铆钉对我说。虽然我没有把门关上,但对方的语气,仍旧是这么不紧不慢,“因为暴风雨的缘故,岛内难以联系,但幸好,我们也并不是没有任何准备。”
我审视着他们,问到:“之前是谁和我说话?”
“是在下。”不认识的两人中的其中一个,摘下圆顶礼帽,对我施礼,“没想到高川先生竟然也是一名意识行走者。”
“不,我并非意识行走者,仅仅是获得了意识行走的力量。”我对他们说:“你们是专程等我过来?”
“不,应该说,只是一个意外。我的确没有想过,明明是魔纹使者,却还能利用意识行走的情况。可以的话,能告诉我是怎么做到的吗?”
他的意思是,除了我之外,还没有人做到这种事吗?和我想的有些不同,我原本认为,虽然数量可能很小,但是,一定会存在掌握了其他神秘力量的意识行走者
尽管眼前的意识行走者很有礼貌,但我的回答仍旧是:不能。
因为,我此时所掌握的力量,并非全部都源自于我自身的特性。意识行走的能力,是“江”赋予的,我能使用,却并不是我自身的臂膀。
被明确拒绝的意识行走者也没有任何生气或惊讶,只是淡淡笑着,将礼貌戴回头上。我的目光从他身上离开,再一次审视其他人的时候,却突然觉得,眼下之人和之前发生了一种细微的变化,至于是怎样的变化,却又不能一次性肯定。
“这些是蜡人。”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般,这名意识行走者说:“其实他们才刚刚离开。”
“为什么会来这里?这个sān_jí魔纹使者,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我这么问到,但并不期待对方会回答,无论如何,我们虽然有合作,但又并非是彻底的合作者,计划方面也存在严重的分歧,而仅仅是在一些细枝末节上,以及拥有同一敌人的立场上,具备合作的基础。
“为了保证情报可以实时传达。我的能力也就仅限于此,并不是什么厉害的人物。”意识行走者淡淡地微笑着,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