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至少在目前来说,“反天门计划”的执行仍旧在掌控中。就我观察,纳粹不能说没有察觉到,然而,最强战斗力之一的异化左江,仍旧如同昙花一现,很难说。他们到底有怎样的想法,亦或者,真的如那个美好的猜测般,他们的计划已经占用了他们太大的精力。
“天门计划是需要祭品的。”我说:“反天门计划也当然需要。我可以理解,但是,核心怎么办?天门计划最核心的那部分,不是每个人都能承担的,反过来说。你们想要阮黎医生的原因,我也可以理解。可你们又如何确定,阮黎医生就是那个核心呢?在核心环节上,一旦出现差错,就没有任何补救的办法,哪怕你们真的瞒过了纳粹,纳粹也会在你们失败后立刻反应过来。你们不认为,这是十分冒险的事情吗?”
“没错,这就是一场九死一生的赌博。在参与这个计划之前,nog就已经说得很清楚。这是极度危险,可能会全军覆没的行动。”意识行走者摊开手,笑了笑说:“瞧,因为他们没有隐瞒,所以,我们都是带着觉悟而来的。高川先生您的话,一定可以理解吧。”
我点点头,说:“可以理解,但是,如果可能的话。还是更谨慎为好。还是那句老话,我不会放弃阮黎医生。”
“知道吗?我们并不是相信阮黎医生,我们相信的是您啊,高川先生。”意识行走者的笑容收敛。认真地盯着我说:“正因为您如此坚持,所以,才让我们更加相信,阮黎医生就是那个核心。尽管表面看起来,高川先生您不务正业,只会和一群幻影过家家酒。但是,反过来想想,高川先生您的出现是如此神秘,而且本身素质也超乎寻常,一点都不像是不务正业的人。所以,我们更愿意相信,您所做的那一切,都是有目的性的,而且,为了掩饰这个目的性,您做了不少掩饰。”
顿了顿,意识行走者凝视着我,一口气吸完杯子里的所有果汁,才一字一句地说:“您是如此自由潇洒,看似是被迫卷入事件中,但其实,您已经完全跳出了当前所有的局势,您就像是在玩一场早确定了结局的游戏,仅仅是在享受游戏本身。正是因为,您把握了最关键的东西。而这个东西,就是阮黎医生。”
他说的大部分都对,但是,我并不喜欢“自由潇洒”和“玩游戏”的说法,因为,我清楚知道,自己面对的是怎样的敌人,而在那样的敌人面前,自己一点都不自由潇洒,也没有任何游戏可玩。我不过是一介濒临死亡的病患者,而所做的一切,仅仅是为了拯救自己和自己所爱的人。我被迫面对绝望和死亡,面对一点点逼近的末日,被迫去注视自己所爱的人的伤痛,一点都不觉得开心,唯一能够歇息的日常是如此短暂,被一大堆猜不透,想不明白,仿佛逻辑怪圈一样的东西困扰着,一思考就觉得头疼,却又无法让自己停止思考,这些难道都可以视为游戏的乐趣吗?
我很清楚,哪怕这是一场游戏,主角也不是自己。
“我没有在玩游戏。”我用同样的语气,冰冷地注视着大放厥词的意识行走者:“很遗憾,你们猜错了本质,我也只是被游戏娱乐的对象而已。”
“很好,这又是一个新情报。”意识行走者咧嘴一笑,仿佛之前的话和态度都是放屁,但是,我不觉得,他的内心真的只有这样的想法。他看起来是多变的,仿佛将自己真正的态度,隐藏在表面的放肆下,但是,谁又清楚,这种表现是否才是戴在他脸上的面具呢?我对意识行走者有着比他人更多的了解,所以,反而不觉得,眼前这副表现的意识行走者,就是他真正的姿态。
“可以告诉我吗?高川先生,谁才是游戏娱乐您的人?”意识行走者的笑容敛去,平静地对我说:“您的话告诉我,其实您是知道这个幕后主使者的。您是因为那个人的力量,才从原来的高川先生体内分裂出来的,对吗?”
某种意义上,大部分正确。不过——
“那可不是人啊。”我同样平静地回答道:“那是怪物,所以你们才看不到它,它可以在任何地方,也可以不在任何地方,但是,我感肯定,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都在它的观测中。”
“喂喂,高川先生,您该不是想说,是神站在您的背后,然后神主导了这一切吧?”意识行走者就像是听到了最荒诞的说法,“别这样嘛,高川先生。为什么这么顽固呢?还是您真的愚蠢到,真的存在这么一个神明或恶魔?”
“不,所以,我已经说过了。”我并没有被他的态度激怒,反而,那夸张的表现,让我之前的情绪起伏完全平静下来。我已经确定了,他的所有表现,只是在对我进行谈话上的诱导而已,“那不是神,也不是恶魔,仅仅是怪物而已。但是,正因为是怪物,所以,无法进行揣测,也就没有任何情报可以泄露。如果你们想知道我为谁做事,亦或者,我为什么要独立行动,那一定是无意义的行为。”
“……我之前就想说了,高川先生。”意识行走者的声音变得冷漠起来:“为了礼貌,所以才称呼为您。但是,你的态度真是太傲慢了。什么叫做无意义的行为?这不过是你的衡量标准而已。”
“是的,是我的衡量标准。”我承认这一点,“我以我的准则去思考,去采取行动,去交谈,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所以说,这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