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进的方向是右手数过来的第三条通道。我们两个小队加起来一共八人,各个全副武装,比利走在正前方,我和真江一左一右紧跟着他,再后面就是ai小队的五人,他们彼此之间的距离和站位很有讲究,行进间立刻给人一种专业和默契的感觉。

说实话,被卷入末日幻境的这一个月来,我大多数时间都在单打独斗,说到战术修养什么的,可是一点都没有,也常常感到势单力薄,生怕一不小心,自己的退路就被切断。如今负责断后的都是久经考验的专业人士,实在令人放心许多。

通道相当宽敞,呈四方型,墙壁和大厅中一样,材质是一种银色的金属,给人一种十分强烈的未来感,相比起来,那台被摧毁的升降机就像是上个世纪的老古董。这种混杂交错的视觉反差,让人升起莫名其妙的诡异感。

大概是脉冲摧毁了感应装置,墙头每隔一段距离就出现的像是感应灯的玻璃罩完全失去了作用。随着我们的深入,光线也迅减弱,当阴暗抵达一个程度,银色的墙壁反而释放出荧光来。我偶尔回头望去,来时的路已经陷入隐晦朦胧的状态,被一层荧光和阴影构成的雾气笼罩着。

通道不知道有多长,如迷宫般东折西转,若非有通讯装置自动生成地图,一定会晕头转向。我们从进入时就开始高度戒备,然而一路走来,这个地方一个鬼影也没有。在这个密闭的环境里,似乎每一秒的跳动都变得缓慢,我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困在铁盒子里,压抑的气氛越来越令人难以呼吸。

“这个鬼地方是怎么回事?”闪光低声咒骂,结果通道中响起巨大的回声。

“都停下来。”ai说,“有点不对劲。”

我们停在原地,借判断情势的机会稀释一路上精神的高度集中和压抑产生的疲惫感。前方和后方都是转角,察看地图时,却现是在一个类回字形的迷宫中行走,虽然感觉走了很远,但实际上和入口处的绝对距离尚不足千米。

“我联系不上其他队伍。”比利突然说。

大家怔了一下,立刻亲自尝试,没片刻就印证了他的说法。

“怎么办?退回去还是继续前进?”粒子问道:“我之前试过,在大厅中可以和进入其他通道的小队进行通话,如果其他队伍也和我们一样失去联系,那么我们返回大厅可以作为中转。继续前进的话,不知道前面会有什么,也可能只是一条死路。”

他的考虑并非无的放矢,ai稍微考虑,显然对这个提案有所意动,不过这里并非只有她一个队伍,她必须征询比利的意见。

“你说呢?比利。我想让火柴和闪光返回大厅,也许其他队伍也会考虑到这一点,如果他们也派人返回,那么留在大厅的人就可以作为后援队使用。”

“就按你说的办吧,我现在只希望前面的东西不会令人白跑一趟。”比利耸耸肩道。

不过闪光在返回人选上有不同看法。

“让小红帽去吧,她比较细心,也有耐心,固守大厅最适合不过。”他说。

“我去?不,没门。”小红帽出抗议:“正因为我比较细心和耐心,所以更应该在这继续前进。队长的判断是正确的,闪光,你太急躁了,不适合这里的环境。”

“就是这样,闪光。”ai对闪光道。

闪光还想说什么,但是火柴已经走过来,揽住他的肩膀,说:“兄弟,我们在一起多久了?我们都知道你是个怎样的人,来,跟我回去吧。”

闪光虽然一脸不情愿,但还是半推半就地跟火柴往回走,但是两人才离开没多远,突然从他们前方的顶壁落下一堵金属墙。一声巨响,回归的途径被彻底斩断了。

我们连忙朝那边跑过去,闪光和火柴已经在研究那堵金属墙,但很快就得到一个令人不安的结论,这道金属墙和四壁浑然一体,一点缝隙也没有,如同原本就是一整块。他们带来的定时炸弹应该可以摧毁它,不过在此时此刻使用是否值得也是一个问题。

“看来只能前进了。脉冲不是把所有监视器都摧毁了吗?怎么会这么巧就落下一堵墙?”这是队伍中大多数人的疑问。

“或许是机关。前进就没事,后退就会触。”我说。

“也许更加复杂,不过无论是什么机关,都是为了分化我们,促使我们继续深入。”进入通道后,真江第一次开口了,声音阴沉,但是却很有条理,若非亲眼目睹过她病症作的样子,根本不会想到她是个精神分裂的重病号。

“那就让我们会会那些家伙。我们不是弱者。”ai斩钉截铁地说。

于是我们整理好心情,离开了这个地方。随着我们继续前进,异常压抑的寂静再一次开始蔓延,伴随我们的只有自己的心跳,呼吸和脚步声。到底还要走多久才能抵达终点?没人说得清。无论敌人的目的是拖延时间还是分化我们,让我们变得焦躁,显然都达到了,如果这种状态继续下去的话,碰上敌人时很可能因为无法立刻摆脱负面状态而落于下风。

周围的环境仿佛一成不变,但是一个现却突然让我意识到它并非真的没有变化。这种改变的进度十分微小,让人不知不觉就习以为常。就像一个朝夕相处的人,你对他的印象同样会产生变化,然而这个变化却远逊于他本身的变化。促使我摆脱这个感受性的迟钝状态的东西,是一小片斑点状的红色锈迹。

应该是锈迹,我停下脚步,仔细打量那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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