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黎医生也明白说过,自己并不喜欢用手机谈事情,如今能够联络上,能够知悉她一定程度的状态,对我而言已经足够了。剩下的事情,当然是碰面后再说。
“地址吗……是的,我知道。三井冢夫他们就在这里。他们应该清楚……好的,那就这样吧,我会立刻赶过去。”我从阮黎医生口中,得知了她此时的所在地。当然。并不是一个明确的地址,为了最大程度上保证安全,哪怕是手机联络也需要考虑泄密的可能。我使用的这台专用手机由研讨会制造,尽管之后被阮黎医生改造过,但阮黎医生并不是电子程序的专业人员。就来连对程序的修改,也并非是经由她操手。无论是程序的自行运作,亦或者是改造这台手机的人,在如今都已经不能算是百分之百安全。
阮黎医生给出的是一条线索,一个密语,用我们过去在自家玩的解密游戏方式,就能够解开真正的目的地。阮黎医生是一个十分聪明,又十分谨慎的人,哪怕是平时和高川相处的时候,也有许多非正常家庭的活动项目。而那些看似游戏的玩闹,却可以在当前的情况下,发挥预期内的效果。
正因为阮黎医生的所在十分隐秘,而研讨会的本事在她的印象中又十分深刻,所以,这个谜题的难度要比我所知道的,过去高川所进行的,由阮黎医生发起的日常解密游戏更加困难。阮黎医生已经知道三井冢夫等人就在我的身边,所以,有一部分线索。需要他们的认知才能解开。这样的谜题当然不会是早有准备的,而阮黎医生可以临时制造出这个谜题,并将三井冢夫三人的情况计算进去,这样的能耐当然是十分惊艳的。
我可做不到这种事情。
我挂断手机。对用不同的情绪注视这边的三井冢夫三人说:“是阮黎医生,她已经通知我下一个目的地在什么地方。不过,在那之前,你们需要各自回答一个问题。”这些问题也是阮黎医生临时做出来,用于引出三人的答案,以成为最终谜题的线索。这些线索由词汇构成。词汇本来的意义,以及词汇所构成的语句的意义,也和最终目的地扯不上关系,而是可以用我和阮黎医生所熟悉的日常密语进行转译,成为另一种意义。所以,如果仅仅用三人给出的答案进行逻辑推断,也根本就不能解开谜底。
“当鸟飞过天空时,它用什么思考风的意义?”这是三井冢夫的谜题。
三井冢夫有些疑惑,但在其他人的注视下,仍旧毫不犹豫地说到:“羽毛。”顿了顿,又说:“这是阮黎医生要你问的事情?我曾经和她谈论过类似的话题。”
我点点头,没有回答,而是看向占卜师,说:“研讨会的最终命题——”
没有等我说完,占卜师就似乎已经知晓我要问的问题,直接给出答案,那是一个相当专业的术语,而我本身,并不理解这个术语的意思,对我而言,那也是一个相当陌生的词汇。阮黎医生给予占卜师的问题,涉及到研讨会内部的情况,她似乎很确信,占卜师可以回答上来。
“人可以完全用肌肉取代大脑进行思考吗?”这是给健身教练的问题。
和其他两人一样,健身教练毫不犹豫就回答道:“可以。”虽然这样的问题和答案,在我看来都很可笑,但是,健身教练的回答之果断,就像是她曾经无数次思考这个问题一样。而这个答案本身的意义,对健身教练来说,或许是不科学的,但却有着别样的意义。
健身教练对我的不解,只是微微勾起嘴角,说:“这不是一个有意义的问题和答案,而是取自一个心理游戏的部分,如果你知道这个心理游戏的全部,就能明白这个问题的意义所在。因为,答案无论是可以或不可以,亦或者是其他,其实都是可以的,只是答案的不同,所通向的最终答案也会产生差别。”
“这就像是一个心理测试题的分支?”我问。
“是的。我给出的答案是可以,这是我最喜欢的分支。阮黎医生让你问我们这些问题,就是为得到只属于我们自己的答案,而将之变成线索吧?这一套我也玩过。”健身教练说。
三井冢夫和占卜师似乎也已经想到了这一点,完全没有意外的神色。只是他们此时的状态更差了,我觉得已经没有时间拖延下去,他们已经有生病的迹象。这场暴雨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停止,如果呆在同一个地方,一定会被敌人追上,所以,倘若不是抵达一个真正谈得上安全的地方,想要暂时躲雨,调整一下身体状态,都不可能做到。
倘若没有这么快就联系上阮黎医生,我就不得不先将他们安置下来,让他们调整一下心理和身体状态,如果他们生病了,也必须寻找药物,而不得不延缓寻找阮黎医生的行程。不过,现在有了一个明确的目的地,那么——
“还能再坚持一阵吗?我知道很不舒服,但是,只要到了阮黎医生那里,休息的地方和药物都会有的。”我说。
“没问题。”占卜师的呼吸粗重了一些,但还是点点头,“阮黎医生那样的人,如果给出了谜题,那么,谜题的答案也一定只是另一个谜题的基础线索……我们不知道谜题是什么,所以,只能拜托高川你了。”
“放心吧,谜题已经解开了。”我回答到。虽然谜题的确比日常的谜题更难,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