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中文>仙侠修真>限制级末日症候>1408 猎期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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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唯一担心的是,如果她们再次失败,她们是否可以吞下那失败的苦果?和我一直在失败、恐惧和绝望之中徘徊不同,我并不太了解她们的实际情况。她们是否已经积累到足够的实力暂且不提,哪怕她们已经抵达非人的地步,她们的心灵,又是否可以始终和她们表现出来的这般坚强呢?

战斗终究会有结束的一天,失败的有可能是自己。那么,她们是否可以接受失败?

我赞许她们的战斗意志,但是,仍旧不免感到担忧。

“系色……”我只是这么念着她的名字,目送她的离去。系色的离去,让人形系再次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就如同一个人偶。我这个时候的状态不佳,系色没有,或者说,无法趁机攻击,也稍稍算是一种幸运吧。

我一点都不想和系色战斗。同样的,也不想和桃乐丝,以及另一个自己战斗。

然而,我也明白,那一天是无法避免的,即便不是现在。

这么想的话,眼下的这些痛苦和悲伤,就远远还不是尽头。如此悲惨的选择,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所以,我不得不振作起来。泪水可以流光的话,那可就真是太好了,但是,这也不过是个奢望吧?

我看向怀中的女孩,她的肌肤,已经退去了非人的表皮。扭曲的形状也已经恢复,黑窟窿的眼睛。重新获得了眼球。她看起来是如此柔弱,娇小。但充满了美丽的可能性。她就像是这个聚集地被残酷地煅烧后,最终剩下的珍宝,所有美好的精华,都汇聚在她的身上。

在这个时候,我才觉得,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但是,这种正确的喜悦,也许只是一种感性上的错觉吧。

其实,究竟是否正确,也并非是我此时可以证明的。但至少,现在的女孩,让我觉得她可以活下去。

礼拜堂外的人们还有多少幸存呢?我不抱有太大的希望,心底的声音告诉自己,这个聚集地已经彻底被摧毁了。这个女孩,就是唯一的幸存者,亦或者说,是聚集地的传说,所留下来的最后的救赎。

我因为她的存活,而感受到救赎,觉得自己还不算是彻底的失败。

扪心自问,我努力让更多的人活下来,做了许多尝试,然而,打心底来说,自己真的认为所有人都能活下来吗?也许,这样的疑问,也是我做出选择的原因。哪怕只有一个人,只是一个女孩也好,只要有一个可以活下来,对我来说,就是一个极为惨痛的胜利。

我无法拯救所有人,但是,我至少拯救了一个——孩子。

我至今仍旧不知道,这个孩子叫做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自身对于至深之夜的噩梦而言,又有这样的意义。但是,我想,一定是有意义的吧,而我之前所做的一切,有失败的,有成功的,最终大部分努力都付之一炬,但也一定不是徒劳无功的。

抬眼望去,整个礼拜堂血肉交织,无比丑陋,就好似一个巨大的器官,不断蠕动着。不,这就是献祭仪式的结果吗?亦或者,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这个器官最终的正体,又是什么东西?这些我都不清楚,但是,倘若这只是整个献祭的一部分,剩下的步骤,果然是要在山顶的祭坛上完成吧。

在这样丑陋恶心的环境中,唯一正常的女孩,显得是如此的珍贵。如果可以,我想陪伴她直到确认她彻底安全,然而,我还有更多的事情去做,是哪怕暂时放开她,也必须去做的事情。如果我不去做那些事情,说不定反而会让这个女孩的处境变得更加危险。

我在噩梦中可以存在的时间并不是确定的,也许某个时候,我就会醒来。倘若我醒来,那么,战场就会转移到醒来后的现实中,而那样的现实,也一定是这个噩梦的延续——至深之夜的影响,各方神秘组织在至深之夜里的动作,并非是和半岛形势割裂的,反而,半岛上即将发生的状况,是以这个噩梦的结果为基础进一步展开。

在这个噩梦中,我救下了这个女孩,而在醒来之后的世界中,还有阮黎医生在等着我。

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这一次进入至深之夜的噩梦前,我服用了阮黎医生针对调制的“乐园”,换句话来说。如今我在噩梦中的任何活动,都可以视为“乐园”的服用效果。虽然看起来和过去进入噩梦没有太大差别,但应该还是有所差别的。

我将她送到人形系面前,凝视着她,说:“把她交给你了。可以吗?”

我不觉得,人形系还会对这个女孩下手。这是我的判断,若说证据,没有实际的证据,而是我对系色的了解,对和人形系所扮演的角色的判断。我做出了选择。所以,最终我失去了许多,却也因此保存了一个。

一个美好,一个可能性,一种象征。这个女孩。也许就如同是游戏中那种只能观赏而毫无作用的装饰品,但是,“孩子”的意义当然不可能是“装饰品”的意义所能概括的。女孩到底有怎样的作用,将会扮演怎样的角色,我此时一无所知,也不打算深究,她还活着,就是我竭尽全力后所得到的报偿。

“是的。请放心,尊敬的猎人。”人形系接过女孩。

女孩意外的没有大吵大闹,只是安静地盯着我。她明白自己正在遭遇什么吗?她知道前因后果吗?她为自己的未来想过吗?亦或者。仅仅是生还,就已经让她筋疲力竭?我从她那纯真的凝视中,看不到任何答案,那里是一片空白,仿佛要我亲手去谱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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