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时间的跨越和人员的参与来看,若说是巧合。当然有些勉强,但是,我也不觉得,真的是“一切都在计划当中”。我觉得,他们此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比起确信如此,还不如说是必须确信如此。
因为,除了确信之外,他们已经不能再做更多了。此时此刻,这里的所有人,距离计划的终点都只差一步。倘若要说谁错了。那就必须用最终的成败说话。
我十分清楚,自己和他们不是一路人,而他们也必然同样清楚。最后还可以站在这里,像是朋友一样说话,不管其内心的这份情谊到底是虚假还是真实。是带着目的而来,亦或者只是被某种单纯的情绪驱使着,对我而言,都已经足够。
在这里开战的理由,也已经足够,但是,没有必要。在这里决出的胜负,无法成为决定最终胜负的关键。而在这里产生的死亡,于献祭仪式进行的现在,说不定也会变成祭品吧。倘若祭品增加。最终诞生的东西,其力量也会更加凝聚,变得更加强大。
我不知道,他们想要制造的,到底是怎样的怪物,但是。却可以想象,那一定是他们认为。足以匹敌“噩梦拉斯维加斯深处的怪物”的怪物。对方可是占据着天时地利人和,哪怕这场献祭仪式可以改变一些不利的处境。但是,“拉斯维加斯中继器仍旧为纳粹掌控”这一点,并没有得到改变。
我仰头看向血月,从进入这个噩梦开始,我就从未称呼其为“月亮”,而只是“一个看似月亮的球体”,其原因是因为一种模糊的直觉感受,就像是“那并非是月亮”之类自然而然的想法。但是,在这个时候,我的直觉感受,突然认可了,那就是“月亮”,而且是“血月”。
在神秘学中,“月亮”代表着多样化的神秘,而“血色的月亮”则更多暗示着不详的神秘。
至深之夜进行到现在,虽然目前来看,全都是各方神秘组织的默认计划的表现,真正属于至深之夜的变化到底有多少,暂时还不得而知,可审视自己的内心,“像是月亮的球体”到“血月”的变化,虽然是自然而然的,却也同样让人从这个变化,感受到一种莫名恐怖的力量,正在这个至深之夜中膨胀。
“来了!”不知道是哪位神秘专家低声说。几乎所有人都在他的提醒下抬起头,只见血月中,那隐约如同环形山阴影的轮廓,正变得清晰,扩大,血月仿佛不只是月亮,而成为了一个巨大的喷口,试图将那巨大的轮廓吐出来。
只能用风云变幻来形容眼前的景状,疾风拉扯着乌云,就如同在天空撕开一道帘幕。不多时,就已经可以用肉眼看到噩梦拉斯维加斯的建筑,就如同透过窥孔,清晰地看到里面的东西,包括那些正在城市废墟中肆虐的怪物——我已经很久没有进入过噩梦拉斯维加斯了,最后的记忆,停留在五十一区对所有神秘组织的驱逐,以及众多黑烟之脸的诞生。
仿佛要从血月中挤出,亦或者是被拉扯出来的噩梦拉斯维加斯,完全看不到一个人影,数不清的黑烟之脸沿着街道奔驰,却让人觉得并不是彻底的混乱,其路线和速度虽然不一致,组合起来却又一种莫名的秩序感。
就如同末日真理教的献祭仪式中,总是会出现的矩阵回路中奔流的光。
我突然明白,原来五十一区的做法,就是用城市的街道代替回路,让黑烟之脸充当奔流于回路中的“力量”。他们将整个噩梦拉斯维加斯改造成了一个巨大的魔法阵。
这个魔法阵的作用是——
在我得出结论之前,山顶响起钟声,一共九响。山道中那一望无际的黑袍幽灵,宛如得到了实体的血肉。这些变化并非肉眼直接可见,而是一种感觉。在黑袍笼罩下的躯体,正在发生进一步的变化,而让它们看起来更有“活生生”的感觉。
“幽灵行军变成了百鬼夜行吗?”接头人的声音带有疑惑。不过,“幽灵行军”也好,“百鬼夜行”也好,是这个现象的正式称呼吗?
变得“活生生”的黑袍,亦或者说“百鬼”,每前进一步,都带给人和之前截然不同的感觉,就像是踩着某种抑扬顿挫的韵律,总体的数量让这样的韵律变得宏大,却又十分齐整,让人可以充分感受到“力量”。
“竟然做到了这样的地步。”安娜的声音,像是**,又像是带着一丝嘲讽,“来吧来吧,让我看看你们可以做到什么地步。”她看了我一眼,仿佛解释般说:“五十一区可是用强硬的态度将其他人排除在外,我们顾全大局,让他们一展身手,没有这样的气势,就太说不过去了。也有很多人想知道,他们到底掌握了怎样的底牌,让他们可以拥有那么强硬的态度。”
果然,我的猜想没有错,五十一区的行动,基本上都是“一意孤行”。如果他们得不到匹配这样一意孤行的成果,就无法避免被强硬对待的那些神秘组织的反击吧。他们和末日真理教扯上关系,却不意味着,他们可以和末日真理教一样,面对全世界的神秘组织联合都面不改色。
以网络球为首的nog联合体系,可是每一天都在变得更加强大,远远不是区区一个地域性的大型神秘组织可以随便挑衅的。
“他们也是孤掷一注了啊。”我不由得说。
“失败的话,就算拥有命运之子和中继器,也救不了他们。”接头人终于发出至今为止,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