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化右江到底在注视什么?到底在盘算什么?我们在这里僵持,又会得到什么?失去什么?在如此诡异而平静的气氛中,我觉得这就是盘旋在众人脑海中,最真实的想法之意。
猜测,却得不到结果。哪怕不战斗,压力也仍旧在逐渐增加。这些压力来自于异化右江行为上的不测和异常,也来自于观测和感受着这种不测、异常和摧毁力量的我们的内心。我相信,除了自己之外。铆钉等人也通晓心理学,明白该如何调节自己的心态,然而,这么做似乎没有任何用处。弥漫在空气中的压力,就像是一种外在的。有着极强侵蚀性的力量,而且拥有一定程度的主动性。
这样的感觉,反而让我想起至深之夜中,最后的献祭仪式前,聚集地崩溃之时,出现在大街小巷中的绝望。那时的风是绝望的,声音是绝望的,火和热也是绝望的,这些绝望根本就不像是人类的内心所产生的负面情绪,而是诞生在外。却强行灌输到人们的心中。
接头人在沉默中,走到铆钉身边,扶着他的肩膀,手掌贴在他的背心上。然后,铆钉转头对我说:“高川先生,请将我送到这个怪物的身边。你的速度,一定可以让我接触她一下吧,只要一下就好。”
“你可高看我了。”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前异化右江逆反速掠超能所造成的心理压力,比我想象的还要大。关键并不在于她占据优势。而在于她突然间就直接干涉了速掠超能。
放在过去的末日幻境,还真没有出现过这样的角色。哪怕是过去的最终兵器,也只是利用了人数上的优势才大占上风。如果是现在的我,自认可以在过去的条件下逃出生天。
然而。即便对速掠超能的“逆反”还心有余悸,我也无法拒绝铆钉的求助。不仅是感性上无法拒绝,也在理性上不能拒绝。
异化右江是很强,眼下的情况也确实危险,但却仍旧是我的计划所需的环节。
我的计划从一开始就需要让自己也置身险境,或者说。是一定会让自己置身险境。哪怕在他人眼中,我所做的一切,是如此矛盾,眼前对上如此强大的异化右江,也只是自食其果,但对我来说,情况本就应该是这样的发展的。
大概,所有和我有过矛盾的人,对我此时的登场,都抱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情绪,并试图将之利用起来吧。当然,我十分清楚,这仅仅是自己的想象。我没有读心术,心理学造诣也只是初学者的水准,他人对我到底抱有怎样的情绪和想法,除了猜测之外,也没有第二条认知的途径——哪怕是他们亲口解释,又有什么可以确定,他们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呢?
“高川先生的话,一定能行。”铆钉掷地有声地回答到。他的声音莫名让人觉得他信心十足,恨不得立刻去证明自己,拥有一种奇异却强大的感染力。
只是,哪怕真的是魅惑的神秘,也对此时的我没有任何用处。即便如此,我仍旧按住了他的肩膀。
与此同时,不知其名的神秘专家竖起外罩风衣的领子,也没有半点预兆,整个人就崩散成大量的蝙蝠,让人几疑看到了神秘学中的吸血鬼。这些蝙蝠先一步涌向异化右江,大概是想要利用数量上的优势,而之前的异化右江也没有展现出大范围的攻击能力。
在蝙蝠群腾空而起的一瞬间,我已经带着铆钉和接头人进入无形的高速通道。尽管速掠被逆反的下场还历历在目,却不是停止使用的理由,或者说,如果因为忌讳而不再使用速掠超能,那么我在这个战场上的重要性就会大幅降低,甚至比起铆钉还不如。
之前速掠超能被逆反,但过程仍旧是存在的,哪怕放在时间线上,也是极为短暂的一瞬间,但对于高速移动中,所能感受到的时间长度来说,只要这个过程依旧存在,就可以在理论上,在更快的速度中争取到更充分的时间。
没有足够高速的参照物,我的速掠超能所能达到的初始速度和加速度都有一定的限制,即便如此,“世界变得缓慢”仍旧是固定的现象,而后发先至,抢在蝙蝠群之前,也是理所当然。这一次,无形的高速通道囊括了铆钉和接头人,让两人也能感受到这种毫无理由的,也毫无任何副作用的加速。哪怕他们不动声色,我也可以从身体接触的部分,感受到他们内心的波动。
速掠超能所形成的高速,可是和其他任何一种神秘所推动的高速都有所不同,有着极为独特的地方,并且这种独特可以清晰地只凭借感觉就察觉出来。
哪怕是一条直线地向前冲,我也不断在极细微之处,对运动频率进行修改。也许在他人眼中,我就是“一直保持快速”,但实际上,我的快慢是有间隔的,运动轨迹也并不完全是一条笔直的直线。虽然这是为了尽可能不被异化右江捕捉自身的运动规律,但说到底,异化右江针对我的速掠进行逆反,到底是如何办到的,她是否可以根据自己的意愿,锁定每一个神秘专家所拥有的任何一种神秘,都仍旧是一个谜团。
我在速掠被逆反的时候,并没有感受到确切的力量作用在自己身上,而更像是发自内心的压力,直接让速掠超能崩溃。就像是因为心理素质不行,而在实际应用中无法发挥原本的实力,甚至出现了致命的失误——可这种情况发生在一个身经百战的神秘专家身上,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