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森神父和黑巢有可能会背叛nog,也可能会攻击耳语者。”高川扼要地说到。
“为什么?”八景的声音仍旧平稳,“他们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吗?”
“因为对他们来说,只是在恢复真实身份,重操使命而已。”高川整理着身上的武器和道具,将用于增援的各种补给紧密地收纳到新的战斗服内,同时一边稍微解释了新世纪福音和席森神父的情况,以及自己等人对形势变化的推测,“倘若他们要对nog动手,耳语者需要承受第一波攻击的可能性极大,我需要你们立刻隐蔽起来。我已经在赶过去了。”
“我这边还有军方的会议……”八景有些犹豫,“耳语者需要为你的行为进行担保,这算是让你拥有三仙岛使用权限的前提吧。”
“也就是说,短期内无法离开?”高川没有继续强调,只是再一次确认到。
“是的,不上报就离开是不可能的,就算是白井也没有这个本事,他目前已经算是我们这边最强的战斗力了。”八景放缓声音,解释道:“就算上报了,是否可以得到许可,也还在两说。而且,在最理想的情况下,整个过程也至少需要一周的时间才能完成。问题不在于耳语者是怎样的一个组织,而在于阿川你已经得到了三仙岛的权限。不过,如果情况已经这么危急,那么为了以防万一,要求政府方面和本地军方提供更强的保护措施,肯定是没问题的。”
“如果真的是新世纪福音……不,我们对新世纪福音的整体实力如何还不大了解。但是,换算成末日真理教的话,如果是末日真理教大举来攻,你所在的宿营地可以抵抗多长时间?”
那边安静了片刻,八景才有些沉重地回答到:“不会超过一天,宿营地是刚刚从纳粹手中夺回的基地,原有的防御系统已经被摧毁大半,还在重新构建,另外纳粹方面也不可能让我们轻易占据这个前进基地。”
“不能下定决心撤退吗?”高川问到。
“会被当作逃兵处理。”八景说,“哪怕事后证明撤退是正确的,也会有许多麻烦。和政治扯上关系的话,总会出现一些让人头疼的情况。”
“没关系。”高川将最后一把用于投掷的匕首插进袖口中,平静地说:“我已经准备好了,十分钟内就会抵达你的位置。”
他挂断通讯,视网膜屏幕中,自己所在位置和耳语者所在位置已经于大地图上标注出来,根据地理数据和收集到的战场情报,制定了一条有利于速掠行进的路线。粗壮的箭头直向东横穿一个才刚刚爆发攻防战的战场区域,又拐向西侧,进入一片战后的残骸区域中。这条路线所经过的区域,大都是原先司机接送时不会选择的地方。
机舱的另一侧,锉刀和牧羊犬也已经完成自己的整备。其实他们并没有什么好准备的,更多时间是花在处理备忘录上,正因为没有太多的时间完成正规的报告,所以,不正式的备忘录可以塞入多少信息就塞入多少信息。往坏的方面想,万一自己这边有什么三长两短,这份备忘录就会成为重要线索。
“可以了吗?”高川问到。
锉刀和牧羊犬互视一眼,齐齐向高川点头。高川上前一步,抓住两人的肩膀,在机舱门打开的下一刻,便犹如一支利箭斜斜射入地面:其他人从高空自由坠落,会有着极为强烈的漂浮感,而高川的速掠则像是将所有托住身体的力量,全都用来增强加速度。义体高川的速掠不具备大规模消减反作用力的特性,在落地之前,已经有六个g的压力施加在锉刀和牧羊犬身上,两人仅仅是依靠神秘专家的身体素质和简单的防护服抵御这股压力,而在后继的移动中,这个压力会越来越强,最终会发生怎样的变化,谁都无法知晓,因为,高川从来都没有在带人的情况下加速到这种程度的先例,他自身的义体可以适应这种高速,但却并不意味着其他人可以做到。
三人坠落地表,冲击力彻底转化为推动力,让高川的移动再一次明显增强了加速度。锉刀和牧羊犬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追不上胸腔,被扯落到体外去了。
宛如劈砍出来的风,宛如射出的箭矢,宛如利刃刺过的痕迹,身穿黑色战斗风衣的高川以不规则的疾跑动作,在澳大利亚的荒原上横跨而过。眼前所有的阻拦都似无物,从茂盛的山林到湍急的溪流,从沙岭越过山涧,无论是平地还是斜面,亦或者是悬崖峭壁,亦或者是平坦的公路线,亦或者是羊肠小道,亦或者是废墟和城市,高川带着锉刀和牧羊犬两人只在弹指之间就已经越过。
他跑过阴影,跑过阳光,跑过声音,跑过尚未停息的枪林弹雨,跑过沉寂而悲伤的余烬之地,跑过热血的呐喊,跑过穿刺了人体的荆棘,跑过伏尸千里的血泊。在他跑过的地方,大地会留下痕迹,空气会产生裂痕,人们于刹那间无法呼吸,怪物和纳粹在眨眼间就被切断,而在这些突如其来的变故被人们所接纳前,这个疾驰着的男人的背景早已消失。
转眼就是十万八千里抛在了身后,高川的速度所产生的压力,哪怕经过多方面的缓解,仍旧让锉刀和牧羊犬发不出半点声音。
一如高川所宣告的那样,十分钟不到,三人便几乎横跨了整个澳大利亚,抵达了目的地。这是一处距离附近内陆城市不到十公里路程的丘陵带,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