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自己没有二心,但是,被怀疑的话就没有办法了。”锉刀皱着眉头,用手指挤压着太阳穴,说到:“一旦耳语者被接出国外,安置在一个相对稳定的地方,阿川你也不可能再将耳语者送回到中央公国政府军方手中吧?说到底,你从来都不希望他们参与到前线上,也不希望他们和政府之间是人质关系。同样的,大概也不会重新把三仙岛的权限交还吧。”
“是的。”高川没有任何迟疑,明确地回答到:“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用耳语者做筹码,哪怕她们甘愿成为人质,让我获得了三仙岛的权限,我也不觉得这是正确的选择。我并不是对自己的国家有怨恨,或者有什么不理解,单纯是觉得这不值得。”
“也就是说,新世纪福音真的那么做了,你也必须承情?”锉刀再一次确认到。
“没错。”高川干脆利落地回答道。
“哪怕明知道这是新世纪福音刻意制造的局面?”牧羊犬也确认到。
“是的,哪怕明知道新世纪福音不会无缘无故做好事。如果它们所做的事情,的确可以让耳语者摆脱政治漩涡的话,我也不可能重新让耳语者回到漩涡中。”
锉刀和牧羊犬对视一眼,心中不约而同地想:这次真的麻烦了。高川的确很有可能会因为这次事件,遭到nog和联合国的诟病,哪怕台面上仍旧需要高川和三仙岛,哪怕客观情况下无法阻止高川继续掌握三仙岛,甚至在局势严重的情况下,必须主动去帮助高川。但是,心理上的排斥,终究会化作狰狞的火焰,去将这个义体化的男人烧尽。
“没有办法解决吗?例如我们抢先发出声明。”锉刀说。
“要发什么声名?说耳语者会继续呆在澳大利亚和中央公国?说自己永远不会背叛国家?得了吧。”牧羊犬耸耸肩,说:“口头无凭,他们只会相信已经发生的事情,除非高川先生主动将耳语者遣返回去,否则一定会闹掰的。换个角度想想,就算高川主动送回前饭盒,也绝对无法留在国内了,新世纪福音有千万种方法,让中央公国不得不重新考虑自己和高川先生的关系。”
“你打算怎么办?阿川。”锉刀回头看向高川。
“不怎么办。”高川心中少许激荡的情绪,终究平复下来,说:“如果事情真的发展到了那一步,也只能说声遗憾了。”
“让新世纪福音的人得逞也没关系吗?可以咽下这口气吗?”锉刀追问到。
“你形容得太严重了,锉刀。又不是什么争风吃醋,有什么气可以好咽的。”高川平静地回答:“既然这是没办法阻止的事情,那就必须接受。”
“你看得可真开啊,其实你还是倾向于帮助祖国,以中央公国的身份行动,而不是以nog的身份行动吧?”锉刀叹息一声,如此说到。
“如果一个人真的想要帮助祖国,那么,无论身在何处,是怎样的身份,都会行动起来,一定可以找到帮助它的方式。如果仅仅是一句口水话,那么,自然有许多借口去阻止他去行动。”高川微笑,坦然的声音中,听不出任何受制于形势的郁闷,“如果我要帮助祖国,那么,祖国的政府不信任我,这个情况也绝对不会成为阻止我的理由。说到底,我的意志和判断,才是主宰我行动的核心,我掌控着三仙岛,想要去帮助谁,想要去拯救谁,和对方到底是用怎样的眼光来看我毫无干系。”
“哦倒是让人吃惊,原来你是这样的想法。”牧羊犬有些惊异,“帮助他人的时候,还要受到对方质疑的眼光,有可能事后也不会得到感激,亦或者得寸进尺,视伸出援手者为罪人,其救助行为是在赎罪,而迫使其做更多事情。这个滋味可不好受。”
“我的时间和精力,还没有充裕到要考虑对方的感受。我也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否真的拯救了谁,有时会感到迷惑。”高川笑了笑,说:“也许就如同一些人所说的那样,我糊里糊涂忙乱一番,最终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到”他顿了顿,想起了过去的“高川”们,那一次次的失败,仅以结果而言,他们不就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到吗?既没有让自己摆脱病人的身份,也没有让其他人好转,按照自己的想法付出了那么多,却完全没有一个理想的收获,反而必须承受着越来越严重的形势,最终连自己都恶化崩溃了。
但是,能说过去的“高川”们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其出发点和意图达到的终点都是错误的,是妄人妄语吗?高川觉得,当然不能这么去想。
正因为明白自己不可能什么都做好,所以才拼命去做,只是为了能够做得更好一些。正是因为明白事情的结果可能不如自己所愿,明白付出不一定可以换来自己想要的收获,所以,才能抛开结果,而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