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中文>仙侠修真>限制级末日症候>1694 枯井之下

高川和小女孩走出了房间,但是无论年轻丈夫如何去眺望找寻,都无法从他们本该通过的门口和道路找到他们的身影了,就像是两人凭空蒸发了一般。但对高川而言,他伴随在小女孩身边走出房间,却是自然而然地没有想过再回头。对于年轻丈夫的犹豫,他可以理解,也不觉得是一种错误,在那个房间里,还有一个可以听到歌声,并深爱着他的妻子,老猎人也应该不会死在怪异的手中,也必然回到房间里,从概率上而言,年轻夫妻所要面临的麻烦,也就是无法观测到小女孩而变成“村民”。

与之相比,和小女孩一起行动却是生死未卜,甚至从脑硬体给出的数据来说,死亡的几率比呆在房间里更大。

死亡和变成“村民”,哪一个才是最糟糕的结果?高川无法判断,但是,他觉得既然自己已经跟在小女孩身后,便有更多的可能去解决这些麻烦事。他并不在意在找到至深之夜的突破口时,顺便拉上那年轻的夫妻俩一把,不,应该说,他从一开始就觉得自己应该这么做。

另外,虽然有这样的想法,也觉得有机会,但实际是否可以做到——过去的经验告诉他,这是十分十分困难的事情。

想做,看似可以做到,实际去做,实际无法做到——这就像是一个怪圈,一个笼子,让高川深深感到环绕于自己身边的恶意是如此的强烈。

夜色更加浓郁了,黑暗的环境已经超过了正常的夜晚,虽然抬头可以看到依稀的星光和月光,还有仿佛雾气一样的光色随着云层流淌,但这些光却仿佛无法触及大地,在百米外的天空就已经被稀释了。于是,大地藏匿在阴森森的昏暗中,没有彻底变成不可视物,正是因为从一些废墟般的房子里透出火光来。那是篝火的光芒,就像是吸引着飞虫投入的光,让人下意识感受到安全和温暖。没有人会在这样的夜晚在外边晃荡,怪异的身影从来都没有正正站在视野面前,当意识到它们的存在时,它们总是在“背后”,在“阴影里”,在“在房子和街道的一角”,在“快要被挤出视野的角落”,它们的出现总是伴随着一种可以切身感受到的恐怖,让人不由得从心底生出一股凉气。

除了可以看见的,还有声音,声音断断续续,就好似拉动风箱,带来的不仅仅是风的声音,还有摩擦和鼓动的声音,这些声音认真听的时候,都是从远方传来的,而回过神来,想不去理会的时候,就突然变得距离自己很近,就好似快要贴近在身旁。这些让人从联想中,滋生出更多怪诞而可怖的想法,但是,在这个夜晚,也有狩猎的声音,那是更近似于人的喘息,和钢铁交击般的声音,是重锤击打的闷声,乃至于也有枪炮的轰鸣和锐利箭矢割裂空气的鸣叫。高川还能听到更多,例如藏在房子中的人们所发出的歇斯底里的,神经质的怪叫和怪笑,不知道从何处传来的,隐约像是絮叨着什么的,黏糊糊的声音。

有脑硬体可以分辨出音源正体的声音,也有脑硬体从未记录过的声音。

之后还有气味,高川同样可以嗅到多种多样的味道,而这些味道都有一个同样的特征,那便是不好闻。那是常人觉得正常情况下绝对不会存在的味道,能够让人一下子就明白,自己正处于一个不安定又十分危险的环境,这些危险不是气味本身带来的,它没有毒性,却可以让人在脑海中描绘出各式各样稀奇古怪,异样危险的轮廓,全都是一些非人的轮廓,就像是人们自个儿可以想象出来的最恶心最糟糕的形态。高川十分清楚,在这样的环境中,根本无法分辨自己所“看见”的怪异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也无法确定它的真面目和能力,每个人看到的“它”都不一样,因为,它通常就是观测者自身所恐惧,所认为麻烦、危险、不愿接近的形象。

这个至深之夜已经有许多地方模糊了物质和精神,它既是一个仿佛永无止尽的噩梦,又像是一个真实存在的地方。

越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它的异常就越是明显,越是深沉,越是黑暗,越是让人觉得无法逃脱。

在高川的认知中,自己、小女孩和老猎人,很可能就是在这个至深之夜出没在街道上的“人”——但无论自己,还是小女孩,还是老猎人,也从某种意义上,不属于正常人类的概念。或许在这个至深之夜里,想要找出一个最接近正常人的家伙,就只有那个年轻的丈夫了吧。其他人,包括他的妻子,包括呆在其他房间的篝火旁,做着怪异举动的人们,相比起年轻丈夫来,都异常得太多太多。

高川跟在小女孩身后,沿着向下的斜道走,从这里可以向上看到年轻夫妇俩所在的房子废墟的一角,正好就是篝火房间的窗口处,一晃眼,他就看到了仿佛有身影在那里挪开,那身影仿佛之前还在盯着自己和小女孩。但是,仅仅从那依稀的身影——连义体和连锁判定都无法让它清晰起来——他无法判断那是不是年轻的夫妇俩。

开始变得奇怪了。

原来离开房子的时候,不是这样的感觉。高川如此想着。

但也不能因为这样的感觉就返身回走,前方的小女孩我行我素,可不会留下来等自己。

其实,如果用暴力强迫小女孩跟着自己,也是一个方法。不过,高川仍旧觉得,以小女孩所表现出来的怪异,以及她背后所隐藏的可能性,让她去做她想做的事情,才能最高效地抵达终点。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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