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很明白吗?如果是自己的选择,就算是痛苦和悲伤也甘之如饴。”富江终于褪下阴霾的脸色,恢复了原本爽朗的笑容,
是啊,抑制自己最真实的感觉和想法,或许能够活得轻松一些,但是那终究不是自己想要的东西。我在这些日子里,曾经有过恐惧、疑惑、悲伤和痛苦,可是那并不全是不好的事情。比起学生会时代的自己,我更喜欢孩童时和现在的自己,并觉得这才是属于自己的生活。
当我这么想的时候,从之前就一直沉重的心情,不由得轻松下来。
我们回到快餐店附近时,那里的大火已经被扑灭,围观的人群也被驱散了。黄色的隔离带中,快餐店已经被烧得不成样子,有一半完全坍塌了,另一半则呈现融化状,遥遥望去,里面残存的器具就像是熏黑的内脏,远远就能嗅到随风而来的刺鼻焦臭。没有惹出人命,受伤者也仅仅是轻伤,在普通人眼中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
消防车和急救车已经离开,只剩下警察带着口罩和安全帽进进出出,在恶劣的环境下搜索可能残就生在距离警局不远的地方,留的证据。不过,火灾案件总是不会留下太多的线索,而当事人对起因也莫衷一是,想必最终只能当作一起悬案。
这起生在距离警局不远处的爆炸案对向来平静的镇子来说,就像是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巨石。虽然没有证据显示有人为的迹象,但从仅有的证词中,也不能肯定不是恶性犯罪,甚至随着时间的流逝,在利益和心理层面的推动下,舆论会逐渐趋向后者,对镇民的影响力或许仅次于十年前的精神病院大火案。
这是荣格和富江的判断,两人都是这方面的专家,对于事态展的估测几乎是百分百正确。
无论如何,警长恩格斯都必须站出来,给出一个让警局内部和镇上居民都能接受的说法和处置。他不得不亲临第一线主持现场的善后工作。
和各方面的负责人交涉之后,恩格斯俯身钻进隔离带,在一个老警员的引领下视察现场,聆听专家的初步推断。不久后,跟踪案件进展的报告就会6续出现在他的桌面上,那时才是我们插手的时候。
虽然知道这起案件和天门计划有关,但是我们的人手不足,而且身份容易引起对方的警觉,情报的初步收集和整理工作还是交给当地警局比较好。
不久,恩格斯灰头土脸地出来,双手叉腰,一脸无奈地仰望苍蓝的天宇,半晌后离开现场,返回警局总部。看来这场大火果然没有给他留下太多的东西,他必须回去思考社交辞令了。对他而言,虽然有些麻烦,但是并非无法解决,毕竟他的政治手腕比断案能力优秀得多。
问题在于,他是否知道这件爆炸案和天门计划有关?作案者不是和他进行交易的那伙人,而是突如其来的黑巢成员,这想必会让他的思维产生混乱,也许会曝露出一些马脚。另一方面,我们也不能肯定,黑巢的人是否和我们一样在监视这位恩格斯警长。
午餐的时候,荣格去另一条街买来薯条、可乐和汉堡。
“真可惜,你们吃不到那家快餐店的特制汉堡了。”他有些遗憾地对我和富江说。
“没关系,我其实不怎么喜欢吃汉堡。”我这么说到。
富江才不理会这些,她拨开包装纸,一口撕下一大块面包和肉块,鼓着腮帮,模糊不清地说:“你太挑食了,其实这个汉堡做得挺不错。告诉你一个窍门……”说到这里,没有一点淑女的风度地吞咽下去,拿起可乐灌了一气,打了一个嗝,叹息道:“这玩意就是要像我这么吃才美味。”
她盯着我,示范一般做出狼吞虎咽的模样,我不由得看了看自己手中一共四层的巨无霸汉堡,就算我学着一口咬下去,嘴巴能不能张那么大还是个问题。硬撑下去,说不定脸颊肌肉会被拉伤吧?最后,我还是决定将上两层和下两层分开吃。
当我那么做的时候,现荣格刻板的脸上投来一种令人不怎么舒服的目光。他正双手用力,试图将四层汉堡压得更扁,以方便入口,可我觉得那么做才是无法恭维。
“干嘛这么看我。”我不满地问道。
“真是太可惜了。”
“什么?”
“这可是四种不同的口味。”荣格表情不变,如同石雕一样,一口咬下去,咕哝着说:“像你这样分开吃,根本品味不到这个汉堡的真谛。”
“嘿,我可不知道你们两个都喜欢吃汉堡。”
“我什么都喜欢吃。”富江说。
“给你看样东西。”荣格从车顶柜取下一个吊坠,扔到我手中,“这是我刚工作的时候,在堪比萨斯汉堡美食大赛上获得的银牌奖章。”
这个人竟然还有这玩意,从外表上一点都看不出来。我一边在心中嘀咕着,一边随口问道:“是比赛吃汉堡?大胃王?”
“对,不仅堪比萨斯的食品商都会参加,还有许多外来的食品商,有机会我带你们去见识一下。”
“你得了第二名?第一名是哪个?”
“席森。”
荣格说出的名字真令人意想不到,可是他接下来喊的口号让我和富江差点被呛死。
“只有汉堡才能拯救人类。”
从他没有表情的脸上,根本看不出他是故意调侃,还是真的那么认为。总之,他此时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