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数字去衡量得失,最理性的脑硬体不断揣测可能性,以一种通俗易懂的方式,将开始、过程和结果呈现于他的面前,但是,在最后最关键的决定上,高川没有选择数据所呈现的机会。

自己到底是因为哪些因素选择了不相信几率的呢?高川心中终于浮现了想法,在熊熊烈火焚烧身躯,化作灰烬的同时,那所有阻塞自己思考的无形东西也被烧成了灰烬,成为了这个灰烬之躯的一部分。所以,他得以思考,哪怕,这个思考在他的自我感觉中,也仅仅是凸显了自己的愚蠢。

但是,他终于又可思考了,终于又可以聆听上帝的嘲笑了。他为此感动,于是,他第一个念头,就是为什么不相信几率了呢?不知道,哪怕是思考分析,从自我心理的最基础层面去考量,这个选择的构成因素也是极为复杂的。在这种复杂面前,倘若用冰冷的逻辑去衡量,或许会得到一个相对肯定的结果吧,但这个结果放在最终兵器的神秘面前,又有什么意义呢?

未知是无限的,无限中隐藏了神秘,而最可怕的东西,便从那神秘中诞生,如影随形,不管人们的视野多么广阔,对自认为已经认知的领域有多么深入,也无法在“无限的未知”这个前提下,否定自己认为自己已经掌握完全的领域中,仍旧存在着无限的不解之谜于是,理性便成了最愚蠢的词汇,逻辑的极致就是混乱,清醒中必然有着懵懂。思考,便是最愚蠢的行为。真正的答案也从来都不存在。

高川眼睁睁看着自己在这个蔓延到的地平线的焚场中化为灰烬的人形,又在热浪引起的飓风中,灰烬的人形被吹散,只剩下自我的认知宛如幽灵一样,堕入那熟悉的黑暗深渊。

“薪王模式”的最终手段所能达到的效果,高川无法直接进行观测,倘若寻求一个表面化的理论,那便是从无限的可能性中,随机到某一种结果:对最终兵器十三而言,它被卷入这个结果中,到底会变得如何,也是无法判断的:也许会毫发无伤,也许会受到重创,也许会产生更多意想不到的情况。

但是,这种不确定,却必然是偏向于负面的。

这是一种尝试从超过人类认知范围的负面概率中,呈现出一种连人类也无法认知的可能性的概念兵器。当它发动的时候,人就注定无法观测到作用在目标上的效果。无论如何,高川都已经无法重新观测这个废墟中的最终兵器十三。

以最后手段发动了袭击的高川,彻底从这个质量投影般的“梦境”中醒来。与三仙岛深度结合,聚集了数十万人命的薪火,通过刺激性的手段激发潜力,以未知的神秘去塑造可能性,动用了薪王模式的最后手段,伴随这种手段袭来的,已经不再是“痛苦”这么确切又清晰的感觉了。

高川无法准确形容,自己的感觉到底有多么别扭,有多么无法适从,哪怕仅仅是进行呼吸,也让他不由得产生一种立刻停止的冲动。倘若停止呼吸就能削弱这种感觉,那么,他一定会这么做吧,然而,无论是否呼吸,无论是不是去做更多的事情,无论是不是准备有针对性的措施,都无法阻止这种感觉的膨胀。

高川发出惨叫声。

在这个死寂一样的沉默着三仙岛核心中,除了他之外,再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发出声音。

宇宙联合实验舰队精静悄悄地,宛如棺材一样,和沿着月球轨迹运转的蜉蝣大陆交错而过,又和另一个稍高轨道上的纳粹月球和其庞大的不规则多面体舰队交错而过。从地球上看,倘若此时没有阴云的遮挡,三者就如同三个大小不一的新月,并且正在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渐渐变得圆满。地面上的人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到了幻觉,所有得知地球上空情形,乃至于可以观测到近地太空状况的人们,都无法理解正常用肉眼可以看到的这个现象它一点都不合乎天文学。

以五十一区为主要核心的美利坚战线已经濒临崩溃,拉斯维加斯一带的军队已经彻底被歼灭,前后总共投入的五十万军队,能够活着撤离前线的,不多于两位数。美利坚这个国际普遍认可的大国,被认为联合国内部最具有战争潜力的国家之一,美洲的中流砥柱,已经陷入大溃败中,形势之糟糕,几乎让人觉得,只要纳粹再多投入十万兵力,就能真正意义上彻底灭亡这个国家。然而,纳粹的攻势却在联合国紧急援助的第四条防线上被遏止了纳粹没有,或者说,没能再增加兵力。

尽管五十一区物质态基地的沦陷,让五十一区中继器不得不以一种被动的方式龟缩在人类集体潜意识中,但是,从最新的联络来看,敌人并没能在第一时间内攻陷其内部。尽管发动奇袭的新世纪福音陆续接管了五十一区中继器三分之一的权限,却无法阻止另外持有三分之二权限的五十一区众人重新向外界发出情报。

推论中,理应和新世纪福音达成合作意向,被人们认为,定然不会放过对五十一区落井下石,甚至是抢下一块肥肉的末日真理教,竟然没有暴露出任何行迹。伦敦地区的置换是如此巨大的工程,然而在这个让人觉得其必然有后继大动静的情况下,末日真理教的行踪再次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陡然间,在看似顷刻间,所有反抗都要毁于一旦的危机关头,第三次世界大战竟然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让人窒息,不知所措的平缓。

没有人觉得,这场世界大战会就这么结束,这种不上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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