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女孩和男孩的立场也因此倒转了。在女孩的引导下,我和玛索的行为开启了祭礼,而男孩的行为,更像是试图阻止祭礼。
而苍白的脸看起来只是在观察,并没有什么行为,是个中立性角色。然而,我和玛索碰到的那个会变成*人心中某个人类形象的怪物,似乎并非是涂鸦房怪物。如此一来,这两者的存在于某种程度上十分相似。
如果说,那个变形怪的主使是苍白的脸,那么它试图杀死我和玛索的行为,自然是苍白的脸的意志。
如果说,梦境中每个角色的行动都是有意义的,那么,苍白的脸的行动,又是为了什么目的呢?
经过这番筛选,这三者中,男孩是元凶的可能性被降到最小,甚至可以说,男孩是抵制祭礼的同伴。
再回到现实中的精神病院大火案,托马斯说过,当初抵抗祭礼的人以恩格斯和那名精神病男孩索伦为中心的受害者群体。
既然梦境很可能是当年现实的倒影,那么两厢比较,很容易得出一个结论:梦境中的男孩,就是当年索伦的倒影,或者,按照天门计划的原理来说,是他的思念体。
十年前,在天门计划破坏行动中死亡的关键人物有:艾琳、蒙克、斯恩特和索伦。
如果说,苍白的脸、女孩和男孩,分别对应十年前在祭礼破坏行动中而死亡的关键人物。那么,男孩对应索伦,女孩和苍白的脸对应哪些人?
其中只有艾琳一个是女性,女孩看起来不太像艾琳,不过一个女人在成年前和成年后的形象会生大幅度的变化,所以,也不能否认她就是艾琳的思念体的可能性。
那么,苍白的脸是蒙克还是斯恩特?根据那种病态的模样,我更趋向于蒙克,因为在已知的情报中,蒙克的死亡很突然,而且也比确认患有绝症的艾琳更早,也许当年在城市中进行天门计划的时候,他同样也患上了绝症,而且比艾琳更严重,加上第二次天门计划的操劳,和那张苍白的脸十分符合。
我停下笔,提着啤酒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向远方眺望。和湖水相接的那片天空已经翻起鱼肚白,沉沉的黑夜即将结束。
我一边喝着啤酒,任凭起伏的思绪在脑海中翻滚。回想着不到六十天的日子里,我的身边所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那些自己曾经是十六七的小毛头的记忆,总感觉就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就像夏日的知了,一眨眼就过了一个轮回。
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一成不变的事物,可是自我的快变态,却令我感到身边的很多东西似乎永远都是那副模样。证据就是,那种令人怀念的既视感越来越多了。残留在脑海中的许多印象都变得模糊,有时我会怀疑自己患上了健忘症,但是却有一些人的身影变得越来越深刻,越来越鲜明,十年如一日般,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都在眼前和耳边回放。
森野,白井,咲夜,八景……还有江。
富江现在的身体当然是火热的,可却不能让我忘记她曾经的样子。我喜欢上压迫左眼球的行为,因为每当我压着它,再松开时,就会看到江的幻影。也许是真江,也许是左江,也许是富江,她们仿佛鬼魂一般,脱了躯壳、时间和空间,站在某个角落凝望着我。每当我照镜子,盯着那只左眼恍惚的时候,也会时而产生她们就站在身后的错觉。
啊,现在我也看到了,就在那落地窗的倒影中,她就站在我的身后。是真江吗?那种茫然的,神经质的,不可捉摸的眼神。
我听到她在叫我:阿川,阿川……
“阿川。”
我惊然回头,现站在那里的并不是真江,而是咲夜。她似乎刚醒来,身上还穿着睡衣,头也没梳,揉了揉眼睛,疑惑地盯着我。我这才注意到,不知不觉间,天已经大亮了。
我用力拉开窗帘,清晨的日光顿时洒满客厅,台灯的光显得垂暮暗淡。
“阿川,你在做什么?”咲夜问道,她走到沙边将台灯关了,盯着烟灰缸里的烟屁股皱起眉头,“你一个晚上都没睡觉吗?”
“睡了,五点多的时候醒来的。”我走过去,将笔记本合起来。
“队里那么多人,为什么就你这么忙呢?”
“我以前也是这个时候醒来的。”我微笑着宽慰她,“你不是在我家见过吗?”
咲夜没有说话,用一种怜悯悲伤的眼神盯着我。为什么她要露出这样的眼神呢?我一点都不明白。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值得悲怜的地方,反过来说,我也许曾经用过同样的目光看待他人,可是被他人这么看着,还是第一次。
“我知道,阿川一直想成为英雄。”咲夜深深吸了一口气,将目光转开,轻声说:“阿川,你救了我,你感到高兴吗?”
“当然,为什么这么问?”我感到疑惑,觉得她今天和以往有些不太一样。
“没什么……”她摇摇头,再次直视着我,“阿川一直是个优等生呢。”
“是啊,其实我不想当什么优等生。”
“阿川,告诉我,优等生和英雄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吗?”
“当然有。”我信口回答道,可是想要解释的时候,却觉一个理由都说不出来。
优等生和英雄有不一样的地方吗?
“优等生的阿川,在我看起来,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