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中文>仙侠修真>限制级末日症候>1848 狂人绝计

时间机器,这个名字在无数的科幻作品中频繁出现,但是,从来都没有一台时间机器会是以“摧毁一个世界”为代价去开启的。锉刀在第一时间就理解了“时间机器”对这个已经陷入崩溃的世界的意义,然而,与此同时,她又因为常识和直觉,对近江口中的“时间机器”产生了一种怪异的感觉,那真的是自己所知道的“时间机器”吗?

近江的微笑充满了自信,就像是在这一刻,真理就掌握在她的手中,可在这份自信的背后,却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让锉刀感到毛骨悚然。锉刀目光飘浮,环视着巨大的螺旋阶梯和无法用肉眼去计量的容器之壁,那疯狂而怪诞的气息变得愈加浓重起来,让她觉得口干舌燥。锉刀有很多问题想问,却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网络球内部,围绕着“近江”这个东西,正在发生的某种异常变化,让她开始不觉得,自己被网络球回收是一件幸运的事情了不,应该说,当五十一区中继器和拉斯维加斯中继器对撞的时候,这一切就无法变得美好起来,中继器的毁灭虽然也是在预想的情况中,众人在此之前就做过多次预估,其对战争形势的影响和对人类社会的后遗症,都已经尽力去估算,然而,当事情真的发生时,才让锉刀感受到,那种当时自以为已经尽量高估的后果,其实仍旧是大大低估了。

当中继器发生碰撞之后,所有人都在某种意义上,失去了一个挽回自己的机会。不仅仅对死去的人是这样,对于自己这样的幸存者而言,也是一样的。在中继器碰撞毁灭后的并发性灾难中,是否可以幸存下来,是否被其它势力收容,结果都会变得极度危险。

锉刀越是清晰地理解自身处境有多么危险,就能越是清晰理解到,其它幸存者,或许还包括网络球的其他人在内,处境也是多么的危险。自己正直面导致这种危险的一个关键存在,这个名为“近江”的,拥有美丽女性外形的东西,在骨子里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怪物啊?哪怕她口口声声说“拯救世界”,但要让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还继续相信,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了?锉刀这么想着,她越是这么想,这么去怀疑,这么去思考,就越是有另一种粘腻而湿冷的恐怖感,沿着她的脊椎舔舐着。

锉刀意识到,自己正在发抖,就像是面对饥饿狮子的绵羊。明明自己是一个sān_jí魔纹使者,而近江从来都没有展现出直接的破坏性的神秘力量,仅仅作为一个“研究人员”存在于这里,可是,锉刀突然对能够在这里战胜近江没有信心近江掌握有伦敦中继器力量的一定调度能力,这是理性思考的答案,但是,即便排除中继器的力量,锉刀也没有足够的信心,战胜此时此刻面带微笑的近江。

“网络球知道你的计划吗?这个收容所的建立,有经过网络球的同意吗?三柱对中继器的控制不可能轻易就能避开吧……”这么质问着近江,锉刀猛然一个激灵,这个逻辑仿佛已经在暗示一个可怕的可能性。

“时间机器的计划本来就是在网络球的全力推动下才能进行,只是由我全权负责过程,倒是这个收容,正如你所想的那样,除了我之外,只有相关人士才会知晓……连走火都不可能知道。”近江注视着脸色变得青白的锉刀,就像是揭开魔术的秘密般,轻声对她说:“三柱中的两柱,可是我们这边的人呀,这是在这台中继器开始建设的时候就已经注定的结果。”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锉刀觉得自己要崩溃了,她几乎只凭灵感就知晓了,近江说的是事实,以及那背叛了网络球的两柱,到底是哪两柱,“怎么可能,你们怎么可能骗过常怀恩!”正是因为脑子陡然拥有了“常怀恩”这个人的信息,所以,才让她愈发肯定,这个收容所正是伦敦中继器内部的某一个秘密地方,因为,常怀恩作为支撑中继器的三柱之一,自称为“哲学幽灵”的他,拥有着“不在伦敦中继器内部就无法获知其存在性”的特征,而正是这样的特征,让每一个知晓他存在的人,都十分肯定他对中继器的控制绝对是足够严密的,而且,他的这种存在性,最初正是为了完成一个针对最恶劣形势的应对手那就是,假设有一个莫名的力量,在大方向上影响着世界局势,而它自身却足够隐秘,无法被他人探知,那么,就需要一个同样隐秘的自己人,要不在隐秘中去进行追查,将这个敌人的隐秘性勘破,要不就需要在最关键的一刻,在连那个隐秘力量也无从知晓的情况下力挽狂澜。

因此,常怀恩作为三柱之一,无法被伦敦中继器之外的人所认知,在人们离开了伦敦中继器后,也将会失去他的信息,正是这种隐秘性确保了,他正是针对“某个敌对的隐秘力量”的保险和杀手锏。

锉刀在伦敦中继器内部,知晓了这一信息,却又因为知晓了这一信息,而完成了和当前状况的对比,从而得出一个可怕的结论:“哲学幽灵”常怀恩这个保险和杀手锏,已经失效了,因为,他的隐秘性从一开始就没能逃过敌人的观测,而这个可怕的隐秘力量,就诞生在网络球内部,是构成网络球过去赫赫声威的关键之一。

谁能从一开始就想到呢?一手促成伦敦中继器构成的近江,到头来却是借壳行动的怪物。

常怀恩作为“哲学幽灵”的成功,是因为中继器的力量,而他失败的引子,同样在中继器建设开始时就已经埋下了。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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