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森神父拒绝了众多神秘专家的寒暄,进入圆形和矩形的高塔中……”桃乐丝翻开黑色的日记本,入目所见就是如此描述席森神父的故事桥段。这是通过神秘的联系对高川日记同步后所得到的内容,往往也是正在发生或已经发生了,却没有直接目击到的事情。在过去,末日幻境是以其固有而复杂的规律运转的,并不存在“剧本”一说,直到系色中枢完成后,病院才得以通过系色中枢确认这种宛如书写每一个末日症候群患者人格体验的,宛如命运一般的趋向性,并在之后的研究中,逐渐找到能够干涉这种趋向性的因素,并借此做出所谓的“剧本”,经由系色中枢去真正对末日幻境的趋向性进行干涉。从“剧本”出现的最初到现在,这种由外对内的干涉都无法系统化,难以针对一个确切的目标进行有序的互动,而往往更偏向于“扰乱命运”之类的性质。
末日幻境自发的运转规律,病院“剧本”的扰乱能力,这两者是决定末日幻境中大多数人物事件发展的决定性因素,虽然在大多数知情者眼中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回事,但通过系色中枢对试验结果进行分析后,却一直都得出同一个结论:剧本对末日幻境发展的扰乱,从结果上来说,没有一次会带来好的影响,试图通过“剧本”去干涉末日症候群患者的人格变化是行不通的,换句话来说,“剧本”并没有在真正意义上让末日症候群患者的人格意识病态产生好转。
末日症候群患者哪怕在ròu_tǐ崩溃为lcl之后,其保存于lcl中的人格意识没有被消灭,也没有表现出和lcl匹配的稳定性,反而不断朝一个不好的方向恶化,但却无法触摸到恶化的底线,很难推断末日症候群患者的人格意识到底会在lcl中恶化病变成何种模样。这就是病院对大量试验数据进行统计后所得出的结论。
要对人格意识的病变和恶化进行具体的数据化,以做出“到底有多糟糕”的判断,就算是病院里人才济济,也一直没能做到。这种病变和恶化并非数学公式那么直观,也无法用一个阶段性的数组来表达,但是,每一个对系色中枢输出资料进行统计和评估的人,都很容易产生越来越不妙的感觉。
毋宁说,正是因为这些感觉是如此的真切,系色中枢也一直在输出内容,虽然不是全部的内容都能解析,却的确存在一些可以解析的部分,在这些可以解析的部分内容中,恰好能够找到“剧本”对末日幻境进行干涉的证据。所以,才会让人觉得,“剧本”的确是能够干涉末日幻境的。
自从系色中枢完成后,随着病院研究力度的加大,超级桃乐丝的建成等等情况,逐渐就表现出从外部环境对末日幻境内部进行干涉的能力正在增强的蛛丝马迹。然而,己方所观测到的这些蛛丝马迹,真的可以视作“病院”对末日幻境的控制力正在增强的证据吗?
对此,系色和桃乐丝有着截然不同的看法。与此同时,虽然不认为己方对末日幻境的控制力在增强,却不可否认,己方的确拥有干涉能力,的确有可能利用“剧本”去做出一些看起来会有好结果的事情——即便从结果上来说,从来都没有一次谈得上是好的。
可能性只是可能性,但是,在实践中往往不尽如人意,就像是有某种更大的恶意将己方的干涉所带来的变化也纳入自身的计划中,就像是“从外部的输入剧本内容只是末日幻境内部正在上演的更宏大剧本的一部分构成内容”之列的表现。
尽管系色和桃乐丝都想弄明白这个更宏大的剧本,深入末日幻境的运转机制,通过对其中所表现出来的种种意识态特征进行观察,找出末日症候群患者人格意识恶化的病因,进而从这个切入角度锁定“病毒”,并为此做了大量的工作。但是,真正找到一些苗头时,正是少年高川在末日幻境中诞生的时候。
这个高川人格和过去出现过的高川人格似乎在什么地方有所不同,不是在性格或者体现人之本性的方面,也不是在对人格的塑造上,而是在一些更加深入的地方,让这个人格呈现出稍微不一样的味道——即便是系色和桃乐丝也无法详尽描述自己感受到的不同,但是,这种直觉感受是如此的强烈,以至于想要视为错觉也办不到,那种独特就像是在一排相同的名字中,用红笔特别圈出其中一个名字那般。
因此,系色和桃乐丝开始对其进行观察和干涉,从开始的试探,到之后逐步深入,她们对少年高川这个人格的成长投入了大量的精力,然而,少年高川还是死了,并在理论上人格死亡之后,出现了更多的异常状况。从这个结果来说,系色和桃乐丝认为,己方对少年高川进行的干涉,都变成了促成少年高川异常的重要因素。
于是,她们必须重新审视少年高川从活着到死亡的生命旅程,试图找出“到底是哪些因素,在自己等人试图让少年高川变得更好的时候,反而促成了他之后那不尽如人意的结局”。她们找到了许多不起眼的因素,也找到了从观察和干涉开始时,就和她们一样对少年高川拥有重大影响力的因素。
“江”就是在这个过程中,才被确认为敌人的。
在少年高川人格诞生之前的所有高川人格的经历中,“江”都是不存在的,至少,系色和桃乐丝从未观测到这么一个人物。但是,正因为末日幻境的变化和发展并不由系色中枢决定,系色中枢仅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