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场上的诚恳和善意,也才是席森神父说服“莎”的基础。毕竟,他的提案并不聪明,也并不是绝对正确。在这个战场上,生死攸关的抉择都变得模煳,似乎无论做什么都有可能是正确的,而做了自以为正确的,却有可能是错误的。
席森神父试图趁敌人尚未彻底站稳脚跟时,尽最大的能力进行骚扰,以拖延时间,等待更大变数的产生,自然也能想到,一旦己方这么做了,等待己方的,也有可能是以卵击石的下场,亦或者落入一个更大的陷阱中,成为隐藏在更深处的敌人的饵食。只是,比起更保守的策略,他宁愿在这种时候更主动一些,也希望“莎”能够接受自己这个相对主观,也较为主动的策略。
“如果想要确保主动权,我这边也有一个想法。”莎仿佛沉吟一般沉默了片刻,才对席森神父说:“只要能够牵制素体生命一段时间,就有办法将我方区域彻底隔离出去。”
“隔离?”席森神父不太明白。
“整个统治局就是一个巨大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这里已经稳定了很长的时间,但是,这场战争的烈度很可能无法让它继续稳定下去。一旦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开始松动,我们就能够将之进行分割。”莎一边解释着,一根连接在它身体上的管线弹出,如同灵活的生命,移动到席森神父身边,在他确认之后,插入他的义体结构接口中。
讲解用的大量资讯灌输到席森神父的体内,又在第一时间内就被他理解。“莎”的想法,就就像是把整个统治局遗址当成是披萨那般,用刀子分成两半。在进行分割后,己方所拥有的三分之一的面积部分,自然不再和素体生命所占有的三分之二面积部分接壤,正因为敌人会以一种极端的方式改造安全网络,己方也通过重启的方式,对现存的安全网络进行修改,最终导致两部分的安全网络产生巨大的差异,所以才能以此为基础,做到设想中那般彻底的区域隔离。
对席森神父而言,这同样是十分吸引人的提案。但是,无论素体生命、纳粹还是末日真理教,都不可能放任己方进行这种分割。一旦“莎”动手,安全网络就会反馈相关信息,敌人的攻势也会相应提升。
到底是“莎”先完成安全网络到整个统治局遗址的分割,还是己方的防线先被击溃,从目前的实力对比而言,暂且是一场胜算极低的赌博。
“……我仍旧认为会出现转机。”席森神父仍旧无法进行太过深入的思考,但是,却自觉得自己的直觉变得极其敏锐,希望能够贯彻自己身为神秘专家的直觉,将这个看起来胜算很低的计划执行下去。
“如果失败了,我们就会彻底毁灭。”莎如此提醒到:“在这场战争中,我必须全力投入分割事宜,很难对你们提供帮助。你们哪怕身处在我方区域内,也无法地利上的优势。与之相反,一旦你们入侵到敌人的区域中,会处于更大的劣势中。你真的有把握吗?席森神父。”
“不能说有把握,但我相信自己的直觉。”席森神父如此回答到。
这种说辞在往时,就连席森神父自己也不能说服,但是,或许有别的考量,也许是深刻感受到了背水一战的必要性,也可能是被席森神父言行举止中透出的诚挚打动了,亦或者是因为这是自己提出来的。总而言之,“莎”同意执行这个看起来十分冒险的计划。
“畀会率领最新型的安全卫士在我方和敌方的区域交界处安置分离器,你们必须为她争取时间。你应该清楚,你们这些外来者将会面临怎样惨重的代价。”莎再一次提醒到,“只有畀和新型的安全卫士,才能安装分离器,这是由我们的共性决定的。一旦畀和那些安全卫士全部死亡,计划就会失败,你们无法弥补。”
“我会让大家做好心理准备。”席森神父沉声道,“但是,我们需要更多的武器装备,我们这边的人员拥有比你们更好的战斗素质,但是,对付素体生命的话,没有足够击破它们躯壳的武器。它们的构造体材质很特殊,目前为止只有攻击型的临界兵器才能确保在击中它们时对它们产生伤害。”
“我们的临界兵器都是辅助型,全都用于安全网络的控制上,无法提供给你们。”莎十分直白地说:“但是,的确有一批可以对素体生命产生非致命性影响的武器,制造这些武器的初衷,就是确保行动人员在遇见素体生命时,可以与之周旋一段时间,提高逃脱的几率。如果你们可以确保我方人员不在战斗第一线上,那么,这部分装备可以向你们倾斜。”
“畀的工作才是计划的核心,我们会尽全力确保她的工作不受到干扰。”席森神父没有任何犹豫。虽然素体生命很强大,但是,能够活到现在的神秘专家,都不缺乏和素体生命作战的经验,仅从单纯的战斗而言,“畀”和“莎”口中的新型安全卫士都像是孩子一样脆弱。哪怕是目前这个原住民群落中最擅长战斗的“畀”,也从来没有和素体生命一对一战胜的经验。
与这些原住民相比,热衷于发掘统治局遗址的神秘专家和素体生命正面战斗,在没有临界兵器的情况下,仍旧利用种种因素取得胜利的场合从来都不是个例。
“协议达成。这是计划内我方的活动信息,标注重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