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个实验。放心吧,阿川,所有成熟的人格都拥有备份。”富江耸耸肩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怎样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还不太清楚,我觉得这次的噩梦有些异常。”我的目光落在浓雾的深处,通往精神病院的方向,“有些事情,我必须确认一下。”
“那就得花点工夫了。”富江从地上拾起一根树枝,用力掰了一下,树枝应声而断,“似乎和你之前提起的梦境的有点不同。”
正如她所察觉的那样,我们所处的位置在精神病院之外。在昨晚的梦境中,这些地方呈现一种静止的状态,就像是尚未完整的背景,然而现在却变得生动起来。这究竟是祭礼的完善,还是此时的世界并非昨晚噩梦的延续?为了验证这一点,我必须回到精神病院。
我试图召唤夸克,结果没有任何回应。失去魔纹后,我和它的心灵感应似乎被彻底斩断了。现在我们身上什么武器都没有,唯一令人感到安慰的是,这个精神世界中的身体依旧强壮。
我和富江各自折了一条粗壮的树枝充当武器,手头没有工具,所以也无法像当初在末日幻境中那样对这种原始的武器进行加工。
灰色的雾气更加浓郁了,已经看不到精神病院的轮廓。为了避免在浓雾中迷路,我们决定返回墓地,沿着那条卵石小道前往精神病院。
当我们回到墓地中时,却现那条卵石小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因为被人经常踩踏而开辟出来的天然泥道。墓地也不再是井井有条,似乎长期没人管理,粗陋墓碑和十字架东斜西歪,到处长满杂草,宛如一个乱葬岗。
艾琳、蒙克和斯恩特的墓碑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某个死者的木头十字架,擦去上边黑色的泥壳,就会现上面连个名字都没有留下。看上去,这里也已经变回了十年前的模样,这么一来,也许其它坟墓中埋葬的,也不是后来的那些死者。
我们在墓地巡察了一阵,现了许多空坟。泥土堆积在一旁,里面没有尸体,有些甚至连棺木都没有,不知道是尚未完成,还是被人挖了出去。深重的雾气逐渐稳定在一个程度,十米外的景致只剩下一个朦胧的轮廓。我们正要离开,天空突然淅淅沥沥地下去雨来。雷电突然划破天空,骤然明亮的浓雾中,前方有一个人影冲进树林中,惊起一阵哗哗的骚动。
因为雾气弥漫的缘故,没有看清对方是否我们认识的人,也不清楚其性别和年龄,只是从骚动声中可以听出来,那人显得极为惊惶。
也许是和我们一样被困在噩梦中的人。
“嘿等等”我叫起来,可是那人似乎没听到般,移动的声音逐渐远去。
“追上去?”我提议道。
富江点点头,我们小心翼翼地冲进树林中。起先担心迷路,所以沿着天然小道前进,可是行了一段距离之后,那条被人们踩出来的天然小径也消失了。回过有也只看到一片藏在雾气中的影影绰绰的树木轮廓,再看不到墓地。雨渐渐变得大起来,冲破树梢的遮掩,出沉重密集的拍打声,我们浑身湿透,衣服黏糊在身上十分不舒服,地面也因为被浸透而变得泥泞湿滑。
先前那人跑动的声音早就消失了,对方向的记忆也变得模糊起来,走了一阵,周围仍旧是树林和岩石,没有丝毫回到大道上的征兆。无论多么谨慎,我们终于还是迷路了。树林中万物具籁,只有雷声和雨声包围着我们,十米外的景物隐藏在黑暗和朦胧中,只在偶尔的闪电中变得明亮起来。
没有怪物和人类袭击我们,但是我们也找不到离开的方法,如同无头苍蝇般转了一阵,到处都是类似的单调的景色,我开始感到疲倦,并非来自,而是来自精神。我觉得我们前进的方向没错,按照倾斜地形来判断,向上走就会抵达精神病院,向下走就会进入镇子,这点是不会错的。但是我们无论如何都无法离开这片树林,明明知道精神病院就在那头,可是病院、镇子和墓地之间的距离就像是无形中扩大了。
有一阵,我们观察四周的景色是否相同,然后在树干和岩石上留下刻印,这样就可以确定我们是否在原地打转。然而,令人遗憾的是,我们从没有找到曾经留下的痕迹。就在我感到气馁的时候,富江却突然现了什么般,加快脚步向前走去。
我连忙跟在她身后,来到一个向内凹陷的崖洞边。
“在这里躲躲雨吧。”她提议到。
我也觉得不能在这么折腾下去,于是和她进了崖洞。这个洞穴正好可以容纳两人,凹陷深度只有一米,不过头顶上有一块岩石横了出去,如同房檐一般挡住雨水。我和富江各自将身上湿透的衣服脱下来扭干,我感到衣服某个位置的触感有些坚硬,不由得摸索起来,意外在口袋中现了一张皱巴巴的照片。
我连忙将照片展开来,正是曾经看到过的那张艾琳在精神病院中拍的照片。一个火热的从身后拥抱着我,我清晰感觉到挤压着背脊的丰满。
“这张照片不是在眼镜店老板的手中吗?”富江疑惑地说。
我将照片翻过来,果然后面写着相同的字迹:谁能看到真正的自我?那是一个可憎的恶魔。——艾琳a玛尔琼斯,1983年。
这张照片也曾经出现在我前几次的噩梦中,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