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至如今,畀也只能尝试进一步破解平台区的结构,并控制自己脚下的平台迅速向自己怀疑的几个地点靠拢。
平台开始移动,畀有些紧张地关注周遭的状况,附近的好几个平台的运作明显被打乱了。这些平台无论是静止还是移动,其状态从总体上构成一个庞大而复杂的系统,畀所在的平台不以固有的方式运动,自然会引发连锁性的反应。如果朝坏的方向想,结果会有多糟糕,畀很难想象出来,但是,从好的方面想,这种影响了固有规律的运作,却更有利于防护服对整个系统的解析。
异常的事态很快就出现了,那些固定在力场中的坠落物开始出现位移,整个力场明显发生了某种变化,用畀的感觉而言,就是“倾斜”。倾斜的力场让坠落物向她所在的平台加速冲来,但因为直线路径上布满了其它平台,因此在短短的三十秒内,这些平台就承受了冲撞的洗礼。平台没有被撞坏,但是,被撞击的平台也因为因为撞击产生了运动状态的偏离,在畀的视野中,这个平台区就像是被搅动的水花,涟漪后是波涛,波涛不断向外围涌去,原本缓慢却有序的平台运动,就这么加速变得紊乱而剧烈了。
这样的感觉很不好,畀的防护服已经检测到了力场的变化,并尝试利用这种变化加速自己所在平台的移动。畀站在平台上,就像是乘坐在不断加速的货运装置上。然而,没过几分钟,更像是货运装置的箱型体从左前方的几处平台后冒了出来。畀知道那是什么,在统治局时代,这些巨大的箱型机是专门用来运载货物的,但是,在统治局崩溃后的好些年间,原住民更喜欢将它改造成搭载人的机体——这些人就像是游牧民,一个箱型机往往就是一个家庭,更大型的箱型机甚至可以容纳一个村落的人口,这些游牧民没有定居点,在庞大的统治局区域中寻找能够支撑自己生活所需的物资,为此,他们也可以成为强盗。
畀可不觉得在眼前出现的箱型机仍旧是过去统治局所用的那些运输货物的装置,而屏幕上标注出来的箱型机足足有五台。那些具有威胁的东西明显都藏在箱子里,但是,从外表上找不到任何远程打击的疑似发射口的部位。这些箱型机没有编号,在防护服的资料库中也没有记录,因此让她不由得更加警惕了。
周围平台的移动规律变得更加难以预测,可箱型机却如同燕子一样,轻盈地躲开了路线上横冲直撞的平台,气势汹汹地朝畀所在的平台冲来。这个路线已经让畀更加确定了,它们是冲着自己来的。畀摘下防护服后的长筒,支架和接线自动弹出,和平台的其它接口连在一起,几个呼吸间就构成了一个足有一人高的炮台。其所需的能源和计算能力完全由脚下的平台提供,不需要花费防护服的资源,这是破解了平台的又一好处,当然,对比目前遇到的麻烦,到底是值还是不值还在两说。
到底,畀选择入侵平台系统也算是不得已。
如果动用防护服的更多资源,畀还可以通过固有程式,将脚下的平台临时改造成一人要塞般的强力攻击装置,不过,畀可不觉得,在这里大量消耗防护服的资源是一个好选择。她不清楚自己还有多长的路要走,也不确定,正在接近的箱型机有多少战斗力。如果计算错误,对方很强,那么,自己节省资源的想法会直接带来死亡的危机,但是,如果计算正确,自己就可以去面对之后可能出现的更多危机。
从平台区的状态进行估测,假设箱型机是其防御系统的一部分,那么,出现的敌人是低级安全卫士的可能性更高。因为,统治局的防御系统会对威胁进行分级,不会一开始就动用其最强的武装力量。但从箱型机的规格来看,也更像是强盗亦或者是定居在此的原住民,前者不足为虑,而后者则可以进行交谈,甚至可以说,只要是可以沟通的,畀都更愿意去沟通,顺利的话可以获得更多对计划有利的情报。
但无论是强盗还是低级安全卫士,此时在平台上启动的武装都已经足以自保了。
箱型机没有因为畀所在的平台变得狰狞而有所退却,毋宁说,它们的速度还在加快,并且,在不远处开始分成两部分进行弧形迂回。透过屏幕,畀已经看到了箱型机表面的一些异常变化,不像是无机物的舱门打开,更像是某种有机物张开了嘴巴,有粘黏的分泌部从缝隙中渗出,就如同流出了唾液一般。这些箱型机在靠近的同时也在变形,它根本就不像是畀的常识中那些寻常可见的箱型机那般坚硬,那让人觉得坚固的色泽和纹理,更像是一种伪装,其更像是一种生物体。
柔软,蠕动,分裂……在几个呼吸内,畀的脸色就不由得大变,她的判断错误了。
伴随箱型机的变化出现在机体表面的并不是原住民,也不是低等级的安全卫士,而是体格不一,奇畸形怪状,却明显保存有人形的素体生命。往时难以见到一面的素体生命,在这个地方竟然需要五台箱型机才能容纳,不包括箱型机内部,光是来到机体外的素体生命就足足有二十多个。以一台箱型机可以搭载二十人进行计算,那么,这五台箱型机足足是一百人的部队。
前所未见的,素体生命的编制军!
畀觉得手脚冰凉,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但是,她不觉得自己看到了幻觉。这些素体生命的看似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