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川先生,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末日真理教的献祭仪式已经开始了。”身姿是“一座坚硬的女性雕塑”的莎用平整得充满了非人感的声线说到:“任何人在这里进行的杀戮,其最终结果都只会成为这场献祭仪式的推动力。在纳粹进入之前,末日真理教就已经开始献祭自己了,我不得不怀疑,纳粹也是献祭的一环。”
“献祭的确开始了,按照末日真理教的习惯,他们不将这个战场上所有活着的生命都视为祭品才是怪事。”火炬之光的代表说:“事实上,末日真理教选择在统治局进行这场仪式,故意引诱所有人下场,并不是没有原因的。我们已经追查到一些线索,这些线索证明,统治局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本身就是统治局机构尚未完成的一项探索计划的一部分成果,而这项探索计划和末日真理教曾经执行过的一个计划有着相同的名字:天门计划。”
“天门计划?”近江颇为玩味地沉思半晌,“据我所知,末日真理教的天门计划是为了完成中继器的建造。那么,统治局的天门计划又是为了什么呢?”
“证据不足,我们只能推断,末日真理教的天门计划使用的正是统治局天门计划的一部分技术,既然末日真理教完成了中继器,是否可以视为,他们相对完成了统治局天门计划的一部分呢?”火炬之光的代表平静地说:“我们都知道,中继器可以做许多事情,大家也都想利用中继器做很多事情,没有了中继器,在这场战争中就没有胜利的机会,甚至连生存都是九死一生。目前地球的情况已经证明了中继器的必要性,近江女士,你能告诉我们,现在地球上还有多少人存活吗?”
“除了进入中继器的人,其他人都已经在中继器对撞的冲击中失去自我意识,哪怕没有完全死掉也差不远了。”近江淡泊地描述着地球上几十亿人类的的下场,其语气和结果都让人毛骨悚然,不过,会议中的人里,就高川一个人觉得不太好受。尽管早就知道中继器的毁灭会带来可怕的后果,也做好了所有人都会在末日进程中全都死光的准备,但是,真正听闻这个事实的发生,哪怕没有亲眼目睹,也已经让他感到口干舌燥了,就连义体也无法遏制他内心中翻滚的情绪,当然,那绝非是悔恨之类的情绪,但是,到底有多少是正面的,又有多少是负面的,他自己也无法分辨出来。
要不是网络球中继器多少庇护了些许人,大概人类的末日已经在事实上降临了。但是,网络球的中继器又能庇护多少人呢?近江给出的答案是:一千人。这个人数比三仙岛中充当柴薪的人还要少,少得太多了。
粗略统计,时至如今还存活的,拥有自我意识,可以进行思考的人类,已经不超过一千万。其中大部分就在三仙岛上,只有极少部分在nog的管理中,更少的部分则属于那些仍旧在执行隐秘计划的神秘专家们。
“这已经是既定事项。”火炬之光的人没有太多的动容,实际上,也无法从虚拟投影的身躯上,看穿对方真正的想法,“一千万人哪怕全都动员起来,也无法在正面战场上取得胜利,我们必须走捷径,使用一些非常规的方法。我们火炬之光从一开始就清楚这一点,并因此展开行动,我们仍旧认为,我们即将制造的偏差,将会是胜利的唯一关键。”
“偏差?我记得火炬之光的偏差一直是双刃剑,无论对敌人还是对己方都有极为恶劣的影响,你们现在竟然确定,这是胜利的唯一关键?”一直聆听的莎开口了,并且表现出对火炬之光的巨大成见,高川并不清楚其中真正的缘由是什么,但或许,火炬之光的计划已经和莎的计划产生了某种冲突。
“既然假设制造中继器的天门计划本身就是统治局天门计划的一部分,那么,纳粹中继器的到来,也未曾不是统治局天门计划的一部分。我们认为,末日真理教的献祭仪式和统治局天门计划有关,那么,网络球的中继器和末日真理教的中继器也将会在近期出现。如果末日是必然的,末日真理教的献祭定然成功,那么,所有中继器汇聚在统治局中就是必然,但是,现在只有纳粹的中继器抵达了这里。”火炬之光的代表若有深意地说。
“你是想说,中继器无法全部抵达,正是你们所制造的偏差吗?”莎毫不客气地说:“但是,你们的说法完全建立在一个假设上,而你们给出的证据,并没有证明这个假设成立的必然性。首先,我并没有听说过统治局的天门计划,而整个统治局数据对冲空间就是天门计划的一部分同样没有证据,我知道你们是认为,末日真理教的献祭仪式是为了推进统治局当年尚未完成的天门计划,但是,两者之间没有任何关系的可能性也很大,不是吗?”
“如果一定要摆事实讲道理,那么,我们所说的一切当然无法现在就得到证明。”火炬之光的代表并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就像是早知道对方会这么反驳般,继续说到:“但是,我们认为有必要阻止中继器继续进入统治局范围。高川先生,恕我无礼,我们一致认为,宇宙联合实验舰队是有机会阻止纳粹进入统治局的。”看似委婉的用词中,体现出来的是毫不客气的诘难。
但是,在立场上,高川也没有接受这种诘难的必要。
“我知道你们的计划了。”高川盯着对方,如此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