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你认为斯恩特和小斯恩特成为了第三次天门计划所形成的墓地噩梦世界的基底和核心?”荣格面无表情地盯着我说,他的目光和表情都给了我很大的压力。
“……是的,我认为,有这个可能。”我下定决心这么说到。
荣格交叉食指,下巴垫在手背上电脑}}访问手*打},闭目沉思了半晌,终于有所决定般睁开眼睛。
“现在点到名字的人留下来,其他人必须在今晚之前离开。”
众人相互看了一眼,用沉默表示没有异议。
“那么,乌鸦、潘、洛克、牧羊犬、魔术师和巴赫留下来。”
被荣格念到名字的人面无表情,没有被念到的人却浮现一丝紧张。离开的人很快就决定了:一楼的普通工作人员,以及八景、咲夜和达达,由达达主持撤离。达达皱了皱眉头,不过并没有反对。
“让其他人做好准备,一个小时后就行动。达达,等下来我的办公室。”荣格说。
“好的。”
就在这时,咲夜却有点怯生生地举起手来。
“我也留下来。”她说,虽然身体明显因为紧张而变得僵硬,但是眼神却十分固执,迎向荣格突然变得严厉的目光。
“你觉得自己留在这里能做什么?”荣格十分不客气地反问到。
咲夜垂下视线,咬了咬嘴唇,然后朝我这边看来。她眼中的情绪太过复杂,让眼睛变得十分明亮,可是我完全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不过,在这个会议室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也许无法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来。于是我走过去,将她带离了会议室。
我和咲夜进入副队长的办公室里,将门关上了,声音彻底被隔绝起来。
“喝咖啡吗?”我一边说着,一边到柜子前取溶咖啡。
没有等到她的回答。
“富江……死了吗?”她打破沉默的第一句话让我有些惊讶。
“不,她没有死。”我无意欺骗她,将滚烫的咖啡杯放在她身旁的办公桌上,然后拉开转椅坐在她面前,“我很担心你,咲夜。”
“我知道。”咲夜有些烦躁,嘀咕一声,又抬起头大声说:“可是我不想就这样离开,什么都帮不上忙,只是像傻瓜一样跑来跑去。我的确没什么能力,什么都做不好,可是……可是……”她的声音哽咽起来,双手掩面,肩膀轻微地抽动,带着哭音说:“森野出事的时候,我对自己说,一定有什么是我能帮上忙的地方,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做到。现在也是一样,好不容易得到了其他人所没有才能,却完全派不上用场。阿川,我该怎么办才好?我想森野,真的好想她。”
咲夜在我面前语无伦次地哭诉,可我什么开解的话都说不出来,心中隐隐作痛。我用力抱住她,想让她感受到这个怀抱的温暖和力量。可正因为在乎她,所以无法说出“一切交给我就好了”这样的大话。
“要坚强,咲夜,森野也一定希望你变得更加坚强。”我抚摸着她如丝绸一般的黑,“这个世界上有许多自己能做到的事情,可是不能做到的事情更多。我只想告诉你,不要为自己的决定后悔。”
“我想留下来。”咲夜吸着鼻子,闷声说。
“太危险了,你什么都做不了。”
“没关系,我就是想留下来,我不想再逃跑了”
“这不是逃跑。”我正视她说,“放弃自己做不到的事情,选择自己能做的事,这不是错误的。”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已经决定不那么做了。呐,阿川,在去做之前,怎么才知道那是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当那只恶魔从我身上离开的时候,我就对自己说,如果别人能做到,我也一定能做到。”
咲夜带着泪痕的眼睛充满执着,我看出来了,她并非是征求我的决定,而是将自己的决定告诉我。无论我怎么反对,她也绝对会一意孤行下去。
“这里的才能。”咲夜的右手比出手枪的姿势,指着自己的太阳穴,“是森野留下来的我已经做好准备了,我不会死的,我会连同森野的那份一起努力,绝对相信我,阿川。”
我无力地垂下头去。
绝对记忆——这是咲夜在被恶魔寄生的那段时间,身体被侵蚀而产生的才能。如果不是末日真理,森野不会死亡,咲夜也不会被恶魔寄生。或许这就是她固执地认为这个才能是森野留下的遗物的原因。可是我也无从反驳,一个多月前,呆在学校里的那段最后的时光,实在生了太多令人黯然神伤的故事。
或许对咲夜来说,这个才能的诞生,承载了太多沉重的过去。看着她的眼睛,我已经彻底明白了,自己想要让她过上普通人生活的想法是多么天真。今天的一切,在咲夜碰到森野,并成为朋友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现在的咲夜背负着一种和我截然不同的东西,过去的喜悦和悲伤,生存和死亡,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变成了一个挥之不去的诅咒。
是的,这个绝对记忆的才能,看上去并不怎么强大,然而却比任何才能都要沉重。它的存在对咲夜而言,已经越了“才能”这种中立的工具式的意义。
看着眼前变得有些陌生的咲夜,我不禁想到这么一句话:该怎么做才算是拯救了一个人?是拯救她的**,还是拯救她的精神?**的生存,并不代表精神的救赎。
我已经不明白了,自己曾经成为过咲夜的英雄吗?
“是这样吗?有些时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