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炬之光的偏差仪式是诡异的,执行这场仪式的人也是诡异的,这种诡异在常识中将会导致死亡的行为中体现出来,看似简单却有着难以述说的秘密,这些人自身表现出来的这般诡异的神秘,也正体现出这场仪式背后的神秘,以及这场仪式完成之时将会带来的灾难。我一点都不敢小瞧这些家伙,也不能预想自己如今做所作为的结果,但是,无论如何,我都必须做点什么,按照自己所感觉到的,所能推断出来的情报去行动。不得不说,在这次的行动中,我将更大的希望寄托在末日真理教身上。
用仪式取代仪式。用一个看似不寻常,但对末日幻境自身,却又显得正常的仪式,去转化另一个同样无法理解,却又在感觉中更加不同寻常的仪式。我不知道末日真理教何时会突入,但我已经感觉到了,在我开始行动的时候,火炬之光的这些人和我的老朋友们所期待的那些预期中的入侵者已经抵达表面的大迷宫。而无论是表面的大迷宫还是通往这个地下大厅的通道,必然都设置了种种陷阱,以给予入侵者打击——尝试杀死它们中的一部分,并将它们的死转变为对偏差仪式的献祭。
入侵过程肯定很快,无论是从火炬之光的手段和目的,还是从我的经验来判断,无论那些入侵者来自于我所熟悉的哪一方都不会被途中的陷阱阻挡。荣格死亡前的解释多少都表明了,火炬之光有点儿想要将最后阶段的主体,放在这个地下大厅中进行。为此,他们料想了许多可能性,而我和富江的到来或许在最初是出乎他们意料的,但在荣格将我们引领到这个地下大厅的时候,就已经证明他们已经将这份意外消化了。
如果还有他们无法预料的情况,那定然不是出自于我,而是出自于富江,以及入侵者本身所拥有的可能性。比起富江和末日真理教,我自己虽然拥有不可否认的强大和特殊,却绝对不是超乎意料的存在——尤其在火炬之光和老朋友们很可能借助了先知的力量的情况下。
是的,不管我怎么想,都会得出这么一个结论:先知的存在就是火炬之光拥有执行这场偏差仪式,并且能够召集到这么多神秘专家支持的原因。先知在末日幻境中很罕见,大多数时间里都是只闻其名而不见其面,但是,无论在我过去存在的那个末日幻境,还是在如今的末日幻境,先知的影响力都要比表面上看起来的大得多。即便是网络球,也是在拥有一个号称世界第一先知的梅恩女士的支持下,才走到如今这般地步的。反过来说,如果没有梅恩先知,网络球即便存在了,也不一定能够完成中继器。而由此进一步说,如果火炬之光没有先知,又如何能够将偏差仪式执行到这一步呢,恐怕在中途就已经被阻断了吧,而没有先知的力量,我的这些老朋友们又如何能够直面中继器的碰撞冲击呢?他们必然是在有准备的情况下才能存活到现在。
毫不客气地说,所有能够存活至今的人,定然都为今天的存活,而于过去做了超乎其他人想象的准备。我无法观测他们到底做了什么,又是如何做到的,但这样去理解应该是没有错。
我不会小看先知,不会小看在先知的支持下走到如今的人们,无论这些人是怪物还是普通人都好,他们彼此结合起来的运转,就如同一张大网,足以将我这种程度的“优等生”笼罩了。能够和他们对拼取胜的一方,只有和他们一样,乃至于比他们更有组织力,亦或者以一种更强力的方式运转的集团和非人。
我并非集团,我只有一个人,我仅仅是一个人,就连另一个我,那个义体化的高川,从“强有力的集团运转”的角度来看,都比我更占据优势。我至今为止所取得的优势,不过是从另一个角度看待问题,并执行行动,没有和这些家伙硬碰硬而已,是狡猾之举。所以,我已经无法成为决定眼下这场战斗胜负的关键因素,并且,我自身的重要性,也将随着仪式进度愈加深化也愈加减少。
从非核心因素变成非关键因素,从非关键因素变成非主要因素,从非主要因素变成非次要因素……直到最后变得毫无意义而死去。
这正是我在这场战斗中真正需要面对的危险,也是我能够判断出来的事件运转脉络。所以,我的抵抗,必须以这条脉络为基准。
无论是杀死那些憎恨我的老朋友们,还是杀死我所不熟悉的神秘专家们,杀死他们本身不是目的,沿着我能够判断到的脉络和能够捕捉到的因素,去将这场战斗的结果朝并非火炬之光想要的方向偏转,才是真正的目的。而在这个过程中,火炬之光的偏差仪式本身,也不过是这场战斗的一个核心因素而已,而并非是唯一因素,专注于去阻止或扭转偏差仪式,不会有多大的效果,甚至于,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必须从全局去把握……”我这么对自己说着。无论是眼前那些正在厮杀中产生怪异现象,还是在战斗中表现出来的对速掠的适应性,在全局面前都不足为虑。
被黑色触手绞杀的神秘专家变成了荧光的粉尘,我感觉到他没有死亡,并在适应我的速度,将要成为下一个能够在眼下这般缓慢的世界中,能够和我一样自由移动的存在。但我没有等待他的出现,再次回转身体,倾身奔驰,擦过黑色触手的鞭挞,将双手的臂刃劈向那个用小号当作头颅的怪物——我想要知道,那个身体里到底隐藏有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