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取出来,在他面前摊开,让他看清上面的印章、名字和头像。

这个警员已经正值当打之年,可是因为缺乏应对大场面的经验的缘故,在当前这种躁动压抑的气氛下有点透不过起来。他的目光不断在证件和我的脸上往返,不止确认了三遍才把脸部的肌肉松懈下来。

尽管如此,也许是我的长相太过年轻之故,他还是问了一句:“你是探员?”

“没错,我还和恩格斯打过交道呢,你得多巴结我一下才行。”我调侃道。

他这才彻底轻松下来,随后意识到什么,惊呼一声“啊,我想起来了,前几天你和你的长官来过警局,对不对?做调查的。我还记得那个死人脸的表情……”说到这里,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吐了吐舌头,“这话可不可以当我没说?”

“放心吧,那个人可不会因为你说他的坏话就撤你的职。”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又不是做人事管理的。”

“这样最好。”他又打量了我几眼,“你的打扮……啧,可真是新潮。你是刚从外面进来的吗?能不能告诉我那边的情况?”

“抱歉。”我端起礼貌性的笑容拒绝了,他似乎也知道我会这么答复,虽然有些黯然,但并没有意外,只是勉强对我笑了笑,就让开身后的路。这时,不远处又有人试图跨越警戒线,他连忙朝那边跑去。

“停下来,嘿,停下来”他大叫着,可冲进来的那人根本就不听他的话,死命向前飞奔,外面也同时传来一阵看好戏般的呼声和嘘声。另一个警员从他前方不远处侧向拦了过来,三个人就像是打橄榄球一般,一人带球跑,两人去堵截。

我没有留下来看结果如何,径自进了警察局中,当然,不免又给更多的看守者出示证件。推开隔音的玻璃门,忙乱的声音如同潮水一般涌进耳朵,到处都有人急步前行,我刚踏进来就差点被人撞中,对方及时停下来,手中的咖啡立刻泼洒在手中的文档上,不禁怒骂了一声“该死的”。

他没有理会我就走掉了,虽然感觉有些不礼貌,但是这里每个人都是这种样子。杂乱繁琐的事情一大堆,无法使用电话和电脑,所有人都显得焦头烂额。陈旧的打字机被搬了出来,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更多的人则是用现成的纸笔写报告,然后揉成一团扔进废纸篓。几乎没有一个人能够安稳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过道上每三秒就会看到有人抱着一大堆报告走出来又走进去。

现在这种时候,当然没有人出来接待我,我随便拉了一个人,问他:“恩格斯在不在?”

“你是谁?”

我出示证件:“国家情报局,来了解情况。”

“他在办公室。”那人看了我一眼,继续忙自己的事情,“在开会。”

他没有带路的意思,不过我在数天前还来过这里,还记得警长办公室的位置,便道了声谢离开了。警长办公室的玻璃围墙拉下窗帘,把里面遮得严严实实的,只听到模糊的声音从门缝中传来,也不知道里面的人在说些什么。

我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反应,只是一个劲地在说话。我不得不又用力敲门,一直没有停下来,大约三十秒后,门从里面打开了。

“我不是说过……”那人劈头盖脸的声音戛然而止。

“下午好,恩格斯。”我向他微笑。

恩格斯怒气冲冲的表情凝固在脸上,又生硬地扭曲成惊讶,显得十分滑稽。我越过他的肩膀,看到了站在他身后的荣格。在他右手边靠墙的地方,牧羊犬、巴赫、潘和咲夜不是在翻看资料,就是在研究地图。当他们意识到房间中突然安静下来,不由得朝这边看来。

“似乎情况挺糟。”我说:“不过,我这里倒是有些好消息。”

恩格斯侧身将我放进去,然后扫了一眼走廊,又将大门关起来。

“怎么样?”荣格问,我知道他想问什么。

“都送走了,不过六个一楼的人死了三个,而且里面很可能有间谍。”我说着,将芯片取出来,扔给荣格:“玛尔琼斯家的人想要这东西,据说是从网络球技术局中盗窃出来的,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这个……”荣格沉思了半晌,不确定地摇摇头,“这是新型号的加密芯片,我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怎么回事?”恩格斯插口道,用奇怪的表情打量着我们,“什么好消息?”

所有人的目光都再次于我脸上聚焦,我和荣格之前的对话并没有瞒着其他人,只是他们一时没法从“间谍”二字上反应过来。

“你在开玩笑吗?”潘不可思议地说:“我们的人里有间谍?这怎么可能?”

“先把这事放一边。”荣格打断了她的说话,转向我说:“你说有好消息?”

“公路线的封锁已经打开了。”我笑了笑,实际上,除了这之外还真没有什么好消息,而且,这个消息似乎在当前的含金量也不够了。镇郊凌乱的战场和镇中心人群的聚集,似乎都在告诉我,事情已经生了关键性的转折,现在就算可以出去也每人会选择出去了。

“很遗憾,我想,这个镇子已经没有人会选择离开了。”果然,荣格如此对我说到。

“生了什么事?几乎所有人都集中在这附近了。”我问出心里话,“为什么不出镇子?我在镇外现了许多尸体。”

“他们都疯了。”潘插口道:“现在没人敢走出镇子,免得变成疯子。”

她这么解说当然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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