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孵化
我还没有笨得不可救药,一连两次准确的穿壁射击,显然这些士兵拥有看穿障碍的法术。
之前那个漩涡,也见识过几次,这种法术能将使用者传送到某个地点,只是在抵达坐标之前有一段时间的延迟。我还没有从地上爬起来,就注意到那个传送者已经出现。他所在的位置,若是我之前的闪躲没有偏移原来的轨迹太多的话,正好是在我的后方。
如果要爬起来再起跑就太迟了,好在我刚刚掌握了借助重心失衡加奔驰的技巧。手臂用力将身体撑起来,双腿急蹬,直接飞窜起来。背后和上方不断有子弹穿透墙壁射下来,如果将目光转移过去,肯定能够现一排孔洞一边渐起粉尘,一边追逐过来。
我不断转移方向,若是普通人的体质,腰早就扭断了。目标是刚传送出来的士兵,我一边奔跑一边用缴获来的枪朝他射击,另一只手则甩出绊索。对方也不得不闪躲,顺手还击,失去准星的子弹擦过我的身体,没有任何威胁力。
在火力的交织中,我处于绝对下风,但是这种负隅顽抗的做法却让士兵们失去了对血茧的关注,这就是我的计划。
在夸克失去大部分力量,魔纹也无法使用的情况下,单凭自身素质和三名拥有巫师能力的士兵周旋,已经是我的极限。敌人可不是什么小混混,而是经过严格训练,在枪林弹雨中出没的士兵,想要扭转局势几乎不可能办到。
不过,如果“江”的任何一个人格寄生精英巫师成功,就能出其不意地破坏三名士兵的联手,就算之后再来几名士兵,也能将他们全部消灭。
我相信“江”的力量,她就是我最后的底牌。
在这个因为残破而显得宽敞的厅室中,子弹的轨迹线在灰雾和雨帘中显得沉重,在呼啸声和噗噗的打击声中,一个又一个拇指大的石洞出现在地面和墙壁上。不能将注意力放在这些轨迹线,等到枪响才翻滚就太迟了,在子弹脱离枪膛前,在食指扣下扳机的刹那间,就已经决定它会落在什么地方。只能凭借被有意或偶然间被枪口瞄准时产生的危机本能,不假思索地做出躲避动作,才有可能在逃离死亡的阴影。
每时每刻,都像是踩在钢丝弦上,一侧是生,一侧是死,除了灵机一闪,还得祈祷这一刻运气附体。无论对于我,还是对于和我互射的士兵,都是同样而公平。
大概才不到三十秒,可是我却觉得好像过了几百年,身体好似在铸造台上扭转挤压的金属,一次次逼近极限,好似随时会失去韧性而崩解,好似没有在思考,可是大脑疲惫的度却无法想象。在没有连锁判定和掠两种能力的情况下,要从枪林弹雨中求生是如此艰难。
弹雨猛然一滞,弥漫在四周的压力突然减轻了,大概是头顶上方和另一侧墙壁之后的士兵突然停止压制的缘故,虽然只是眨眼的工夫,但是我却清晰感觉出来。我心中不敢轻忽,这种异常的变化不可能是敌人的失误或放弃,尽管他们使用枪械,但不能掩饰他们真正的身份。
仅仅是僵持三十秒,这些巫师已经不耐烦了,他们铁定在准备什么诡异的法术。
使用法术需要一定的准备时间,必须要趁这个机会消灭眼前可以看到的士兵。反正夸克也稍微恢复了一些元气,可以做点小动作了。我下定决心,突然停下身体,冒着被子弹射中的危险朝面前的士兵扑去,一边仍出枪械。黑色匕的把柄分裂出一条细细的丝线,缠住我的中指。
这个家伙和我周旋了那么久,奔跑的轨迹在厅室中画了好几个圆,彼此的实力如何早已有了一个概念,所有的行动都变成惯性。当我做出和之前相反的举动时,他明显有些错愕,动作顿了一下,子弹顿时打在掷来的枪身上,出一串金属交击的声音,没有用,他不得不将手臂抬起来,将继续飞向自己的枪械拍开。
就是现在。我抖手射出匕,一条黑光笔直扑向他的面门,士兵来不及再调整准星了,下意识晃动身体,想要躲开,可是我勾动中指,因为太过细小而难以察觉的细线晃动起来,匕如同毒蛇一样瞬间调转方向,扎在他的肩膀上。他的手臂微微颤抖一下,忍着痛苦要抬枪射击,然而丝线就在这个时候缠住他的手臂,用力一绞,胳膊连枪一起掉在地上。
他出痛哼声,不顾右臂断口不断抛洒的鲜血,跌跌撞撞跑开,左手抓住插在肩膀的匕想要拔出来。可是匕的尖端已经在我的意志下生出倒钩,晃动的丝线再一次翻卷起来,缠住他的脖子。
就在这时,一条张着飞翼的灰蛇猛地从顶壁豁口处扑下来。遮掩另一个士兵的墙壁也剧烈震动,石粉簌簌落下,在眼角余光中,一张狰狞的面孔正在墙壁上浮现,就好似恶鬼一般。我用力一扯丝线,阻力产生又即刻消失,匕脱离士兵的肩膀倒飞回来,接连的丝线变成一圈又一圈的螺旋,朝獠牙大张的飞翼灰蛇卷去。可是意外的事情生了,缠住蛇身的丝线就好似插入空气中一般,出轻微的“啪”的一声,并没能阻止飞翼灰蛇的突袭。
在千钧一之际,我压低身体,眼睁睁看着飞翼灰蛇从头顶掠过,继而头咬尾巴,形成一个闭合的绳圈。不妙,我试图躲开,可是绳圈骤然放大,将我围在中心,落到半身处又收缩起来。这一系列的变化不过是眨眼的工夫,我的闪躲才做了一半就被捆了起来。
这时,先前被切断胳膊的士兵才轰然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