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井朝我投来询问的眼神,就像在问这样的态度没问题吗?我只能用眼神告诉他,近江就是这样的性格。我和她相处的时间虽然相当短暂,但是她总是不自觉将自己代入一个更高的地位。我觉得她并非故意的,也不是天性如此,只是一种习惯,就像是在远离双亲的家庭里,长女不得不负责照顾年幼的弟妹,以至于对待其他人时,即便是面对比自己大的成年人,也总会自然而然摆出一副长辈的态度。i
不过,在习惯了照顾别人后,被别人照顾也是一种难得的体验。被近江以一种近乎长辈的态度照顾着,身为副社长和优秀学生干部的我不禁产生这样的感情。
之后,大家不约而同再没有用这场婚姻做话题。近江也很快就融入大家的笑谈之中,她虽然在大家面前也毫不犹豫地自称“疯狂科学家”,并且还滔滔不绝地讲述自己是如何接触“世界线理论”,为之着迷并将其补充完整的故事。耳语者的成员多少都会对科幻神话之类的经典、故事和理论有所了解,明白世界线理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反而,在亲眼见识到竟然真有人付之行动,去实现时间机器这样的“幻想”,并且已经有了阶段性的模拟成果后,不由得全都兴奋起来。
“真希望想机器猫一样,能够随意回到过去和未来。”森野憧憬地说:“最近的大冒险新篇虽然已经不是f先生的原作了,但还是很好看呀。”
“既然近江小姐已经成为阿川的妻子,那么她的研究就是我们耳语者的研究。”八景说:“我会从社团经费里提出一定的百分比作为研究资金。”
近江自然又是一番感谢,结果被大家批判“太见外了”。
“近江小姐的研究室在什么地方呢?”哾夜问到。
“原来一直在芬兰的家里做研究。”近江回答道:“不过,看现在的情况,让阿川和我回芬兰也不太合适,所以有想过在建一处研究所。”
“原来近江小姐住在芬兰吗?可是你看起来不像是芬兰人。”哾夜有些吃惊地说。
“是的,我只是拥有芬兰的国籍而已。”近江说。
“如果要带阿川回芬兰,的确不太好办,会让社团的活动接近冻结。”八景说:“不过,既然决定要在本地进行后继实验的话,我们可以将这栋楼的下两层都买下来,打通以后空间应该够用。只是你所需要的仪器,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没关系,设备已经准备好了,会让那边的合作者运送过来。”近江没有推却八景的帮忙意向,对她来说,每多一丝助力都是好消息。
“合作者?有很多人支持近江小姐的研究吗?”森野疑惑地问到,就连她都不觉得研究时间个好项目,“为什么近江小姐突然来国内呢?是为了寻求更多的支持吗?”
“不,目前为止,除了你们,还有两位支持者,其中一个也是在午才找到的。”近江告诉大家,她是如何得到第一位支持者的预言,并秉持着宁可信的态度来到国内,这才遇到第二位支持者和我的经过。
如我所想,大家都对那位似乎真的拥有预言能力的第一支持者感到好奇,不过,最先提出来的疑问却是关于我的。
“预言里并没有说阿川就是你要找的人?那么,你是根据什么来确定阿川就是这个人的呢?”哾夜有些讶异。
“没错,预言只提到我会在这里遇到将会给我带来帮助的人。”近江理所当然地说:“既然如此,我就必然会碰到这个人,我觉得阿川就是,所以他就是了。”她顿了顿说:“预言和直觉不是很搭配吗?”
大家听了她的话,每个脸都挂着怪异的表情。她们多少也能感觉到了,凭借直觉行动,这明显就是耳语者的风格。
“果然是副社长。”白井看向我,用一种复杂的语气说:“就连妻子的人选也与众不同。”
我能说什么呢?
“我听说你们之中也有预言家,嗯,正式的称呼是‘先知’,对?那人是这么告诉我的。”近江的目光在众人脸扫过,“让我猜猜,是八景?”
“这也是直觉吗?”八景问。
“我的直觉一向很准。”近江脸挂着已经从八景的反问中得到了答案的表情。
“没错,我就是耳语者的先知。”八景微笑了一下,说:“如果有机会,真想见见指点你的那位先知。不过,既然你已经成为阿川的妻子,那么就必须了解和参与耳语者的活动……在你拿到结婚证的时候,你已经被默认加入耳语者了,这一点你没有异议?”
“没关系。我对耳语者的活动同样很有兴趣。”近江点点头,开门见山地问到:“那么,耳语者到底是怎样的组织呢?我听阿川说,是大学的地下社团,也就是不正式的社团。你们有在进行犯罪活动吗?当然,我个人并不对任何非法和犯罪的行为存在偏见。”她近乎冷漠地说:“既然是阿川的选择,那么我会支持他,就像他对我的支持一样。”
耳语者的活动属于非法和犯罪行动吗?耳语者是对社会造成了巨大危害的组织吗?这一点在几个星期前,我可以意志坚定地持否定态度。不过,在杀人放火之后,面对可能产生的因为我的作为而受到波及的无辜受害者,我无法找到能够自豪宣称自己的行为属于正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