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到吗?高川。”
这个时候,我有些发懵。因为我完全都没想过会出现这样的情景。这个神秘的主人竟然用中央公国的语言说出了我的名字,而且音色十分纯正。听起来像是女孩的声音——这个声音让我下意识觉得对方和我熟识。
“听得到吗?高川,是高川吗?我这里看不到你。”得不到我的回答,对面的声音又重复了一次。
“是的,我是高川。你是谁?”我开口了,因为觉得对方没有敌意,所以为了表示自己的坦荡,我也将对准人偶的枪口垂下。
“你们在说什么?”崔蒂用惊疑不定的语气。对我说:“她用的是你们国家的语言,是你们的人?你们还有人进来这个地方吗?”
“不知道,不是我们的人。”我不确定地说,因为对方似乎认识我,可这个声音是第一次听到,“她在跟我们打招呼。”
“好像是个女孩?”格雷格娅的神经似乎因为出乎预料的变化而有些放松下来。“十三、四岁的女孩?”
“你在说什么?我这里的接收不怎么好。你等等……现在应该好了。”女孩声音又清晰了一些。杂讯声几乎微不可闻了。
“我是高川。你是谁?”我再一次问到。
“我是桃乐丝。”声音说。
我在记忆中搜索桃乐丝这个名字,不用太久我就想起来了,实际上,在进入统治局的前一天,我还跟这个名字打过交道呢——记得吗?从垃圾桶里捡来的小熊布偶的主人就叫这个名字。在“另一个世界线的记忆”中,这个名字的主人拥有一个相当可怕的数据——
桃乐丝,战斗力估值:>
在这个世界里。我是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但我下意识认为她就是那个“桃乐丝”。
“你怎么认识我?”我说:“我们从来没见过面。”
“我们见过,只是你不记得了而已。”女孩这么说到:“就像你认识的系色一样,我的情况和她类似。不过我进入这里的方法有些麻烦,所以被困住了。你得帮我,对了,你找到我的小熊布偶了吗?它定位了你的位置,让我能够在一定范围内和你联系上。更多的事情还是等我们见面之后再说吧。你来得刚好,如果再慢一点。我这里就会变得麻烦。”
她的话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我想知道的东西都被含混其辞。但是仍能够判断出一些东西——她自称和系色同学的情况类似,指的是在我面前以异常消失的那位系色吗?不过,正如系色同学当时的情况一样,她如今的情况也不容拖延。
她已经做出见面的邀请,那我也不会拒绝。
“见面?我们该怎么离开这里?”我问。
她没有立刻回答,不过,镶嵌在一侧墙壁上的暗门被打开了,一道黑黝黝的台阶出现在我们眼中。“下去,会有一台升降机直达我所在的地方。”她说。
我将答案翻译给两位女性听。
“三十三区?”格雷格娅插口道。
“说话的是谁?是高川你的同伴?”我还没回答,桃乐丝已经问到,她能听懂英语。不过,她表现得似乎才刚刚注意到她们,却让我有些怀疑。桃乐丝用英语重复了一次刚才的话。
娅,她用期盼的眼神凝望着我。
“是的。”我这么回答到。
“就算是调制后的新人格,也还是和以前一样,总能和不相干的女人扯上关系呀,高川,还残留着过去的残渣吗?”桃乐丝用所有人都能听懂的语言,以一种过来人的口吻,略带嘲讽地调侃着。
格雷格娅和崔蒂顿时用一种异样的目光朝我看来,不过我的情绪并没有因此产生波动。这个桃乐丝又说了莫名其妙的词语:调试和新人格。系色同学曾经将这个世界用“网络游戏”来形容,这已经相当充满荒谬感,比“世界线”更不好理解。这个自称和系色类似的存在,说的话更令人摸不着头脑。
不过,她的口气倒是信誓旦旦,似乎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如果交谈的对象不是我,势必会被人当作精神病人。即便是现在,格雷格娅和崔蒂仍旧露出懵懂又警惕的表情。对方之前说过,她只能听到声音。看不到这里的景象,所以她们将异样的目光收敛后,释出询问的眼神:要照她的话去做吗?她值得信任吗?
但是这个问题并不重要,桃乐丝提供的路径,似乎是我们抵达三十三区唯一的方法。
“这些人偶和那个金属脑袋是你控制的吗?”崔蒂插口问到。
“金属脑袋?你是说那个守卫吗?”桃乐丝说:“它是所有能够和你们联系上的设施里,能力最弱的守卫。那个东西不受我控制,我有能力。但情况不允许,所以只在它的体内植入一个触发装置,如果它被打倒就会启动。我觉得这个外强中干的玩意对高川无法造成威胁。至于那些人偶……”她顿了顿,这个时候,包围我们的人偶开始让开一条路,“你可以把它们看作是一种群集终端。无数的个体叠加起来能够获得足够的能力。但只有在触发装置启动后才会运转。它们提醒我,你们已经来了,同时也要为我们的联系搭载环境和提供能量。我们的联系快要中断了,这些人偶太脆弱了,能量也所剩不多,等待的时间太久了。”
桃乐丝这么说的时候,一些人偶猛然冒起火花。如同报废的机器一样瘫痪下来。当我们以为这就是桃乐丝所说的“脆弱”时,她以急促的语气向我们发布警报。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