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现在的状态很好。”我说。
“这只是一种错觉。”桃乐丝说。
“好吧,不管你怎么说,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怎样送这两位女士离开这个鬼地方。然后再把你带出去。”
格雷格娅和崔蒂听到我这么说,都开始浮现紧张的神色,直勾勾地盯着女孩的尸骨。崔蒂一定很想离开这里,不过格雷格娅是否这么执着就很难判断了。
“只是离开所谓的统治局的话,在这里就可以。我能为你们开启节点。”桃乐丝爽快的回答让崔蒂长出了一口气,脸上挂起淡淡的欣喜,她看了格雷格娅一眼,女大学生只是耸了耸肩。她非常清楚,无论是我还是崔蒂,都不会让她继续留在这里。
“那么,你需要什么呢?仅仅是让我把你带出这个厂房,或许你想要回到正常世界里?”我不由得开口问到。这个处于诡异状态的存在——无论它是不是眼前看到的这样,是一个女孩的“灵魂”——她指引我们来到这里显然别有目的,不可能免费送两位女性离开。
“当然,我需要你带我离开。还记得那只小熊吗?”桃乐丝说。
“从垃圾堆里捡到的那个?你说过,通过那个布偶定位我的位置。”
“那是我在剧本里设下的暗门。”桃乐丝的语气轻轻地低沉下来,像是在说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油像是自言自语:“看上去是无关紧要的琐事,不会被人注意到。不过正因为如此,才能让计划顺利进行……。”
“有什么东西在阻挠你?”我觉得她的话充满了某种暗示。
“是的。不过,我们先不谈这个。”桃乐丝说:“你将要在这个世界呆上很长的时间,为了保存你的人格意识资讯,为了拥有做某些事情的力量,你必须植入一个东西。如果你答应,我就为这两位小姐打开节点。”
没等我回答,格雷格娅已经抢先一步问到,用带着浓浓警惕味道的语气说:“如果你觉得能用我来威胁高川先生,那就大错特错了。我并不特别害怕这个地方,而且就算不依靠你,高川先生也有其他办法让我们离开。”
崔娅,没有说话。
“你说呢?高川。”桃乐丝没有理会两人,直接朝我问到。
“你要植入什么东西?”我问。
“……也许你可以称呼它为脑硬体。”
“看上去是刚刚才想到的名字,是从来没人用过的实验品?”
沉默延续了几秒,在我们的凝视中,桃乐丝缓缓说到:“是的,这是一个新技术,是我引以为豪的作品。它能让你在**停止运作的时候仍然存在。”
“就像你一样?”我打量着眼前的女孩尸骨。
“就像我一样。虽然腐烂的**有些恶心,但至少不会死亡,不是吗?”桃乐丝反问到。
格雷格娅和崔蒂都用异样的眼神朝我看来,似乎想要我拒绝,但又对这个“脑硬体”充满好奇。
“重要的是,你必须去做一些事情,而植入脑硬体能让你更有把握。”桃乐丝又提到了“我必须要做的事情”这样的话。
“到底是什么事情?”我问。
“不能说。”桃乐丝面对这个问题,说了和系色同学一样的话:“是禁止事项。”
我越发相信,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她和系色同学有着相当密切的关系。
她说“我和系色来自同一个地方”——看来很像这么一回事。我曾经猜想过,对于用“网络游戏”来形容这个世界的她们来说,这个“同一个地方”大概就是“游戏终端之外的现实”这类某种意义上的超越世界的高度。她们给人一种什么都知道的感觉,就像先知一样,但又表现得比先知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更加深刻,但却因为某些缘故无法明说。
只有制造世界的神,或者自认为自己是创造了这个世界的神,才会这么描述人们眼中无比复杂、神秘和庄严的世界。认为自己是神,这不就像是疯子的呓语吗?在我的知识中,有无数关于这种精神状态的病例和理论,然而,我偏偏无法像格雷格娅和崔蒂那样,将她真正视为精神病人。
我无比深刻地体会到,在我体内深处,来自基因的本能,又或是潜意识的深处,存在某种干扰我正常认知事物的东西——很难形容的感觉,硬要说来,那就像是在面对她的时候,我和世界之间产生了一种微妙的隔阂,而我一直认为,诞生并生存在这个世界中,依靠并依循这个世界的规则而存在的自己应该和这个世界无比融洽。
正是因为这种隔阂感,让我不由得想去见识一下系色同学和这位桃乐丝所说的东西,想要知道在她们眼中,世界到底是怎样一个模样。
“听起来,除了要承担手术失败的风险外,我并没有什么损失。”我在众目睽睽中,缓缓开口了,“为什么不呢?我很想知道‘脑硬体’到底是怎样神奇的东西。”
“高川先生!”格雷格娅惊叫起来。
“请您三思。”崔蒂也说:“我知道您想保护我们。您是个正直勇敢的人,但正因为如此,我不希望您因为我们的关系被迫做那些自己不愿意去做的事情。”
“不,并不是被迫。”我说:“我的确对这个能够保存人格资讯的技术很感兴趣。如果这个脑硬体真能产生效果,那么对于我们耳语者,不,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个极具诱惑力的东西。而且,除了实际效果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