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只剩下黑白两种颜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下来,变成一张陈旧的照片。而我,便是在这凝固在胶片上的影像中。唯一还在移动的存在。又像是电子通过剧烈的运动,跃迁出自己原先的轨道,如果,自己所观测到的,所影响着的外在一切,就是我这个电子所环绕的原子。那么,此时此刻,自己对周遭的观测角度,乃至于自己所涉及的一切,这个“原子”,正因为我这个电子的跃迁。产生一种本质的变化。
我无法在描述得更加形象准确了,我的语言能力,对描述此时的状况无能为力,显得格外苍白。
就在这般情况下,我的注意力,仍旧没有集中在敌人身上。自己身不由己的运动,以及由此导致的。自己所观测到的这些奇异景象,充满了一种似曾相识,却由理所当然的感觉。
有这样的思维,在跳动着:
——太快了。
思维在以一种充满既视感的对话形式呈现着内容……
它继续说到:
——所谓的‘快’是一种参照现象,也可以说成是节奏的假象。
简直不像是在思考,而是在和某个人对话……
——不需要在每时每刻,比每一种参照物都要快,只需要在此时此刻,比当作参照物的东西要快。
——在这个即时的范围内,你需要利用神秘。让你达到比参照物更快的节奏。
是和谁在对话,不是很明显吗?这个记忆,是如此鲜明。
“高川!”我知道是你!那个已经死亡,却被“江”吃掉了死亡的少年高川,和过去的高川。走在截然相反道路上的高川!
当我叫出那个名字,想到那个人影,于是,他便依稀站在那里,就在我的眼前,在这个凝固着的,宛如黑白照片的世界里,如同幽灵一样,虚虚浮浮地,隐隐约约地,站在那里!
我知道的,我本就知道,我不应该去想的,所有和他有关的一切,都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进入思考的范围内夜之轮回全文阅读。但是,一切都无法阻止,我的思维,就如同脱缰的野马,转速过快而无法停下来的齿轮。或许,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见到他,或者,在见到他之后,就应该忘记他。
然而,我无法忘记,因为,他的出现,并不是他自身力量作用的结果,也因为,他也是“高川”。
是的,这个家伙,被“江”硬生生地拖了回来,这是就连超级系色和超级桃乐丝,也无法预计的情况。
有谁能够想象,一个“病毒”,竟然能够吃掉“死亡”的概念呢?虽然,通过超弦理论,的确可以解释这种现象,无非就是重新调整“能量弦”的结构罢了,但是,这种程度完全超出对“江”的认知,或者说,对“江”的能力范围的推测。
吃掉“死亡”——这么形象生动的说法,却绝对不是可以理解,可以让人毫不迟疑地,理所当然地将之当真实存在的情况。
我对这个“至今为止的最强高川”的印象,以及和他的碰面,果然绝非偶然,也不单单是资讯遗留而产生的幻觉。
那个声音,又在我的脑海中响起来了:
“我做了一个梦,当我走上楼梯时,我看到一个看不见脸的人站在那里,却无法走到他的身边,我跟他说话,他却只是站在那里对我默默地笑。我想知道他是谁,所以今天又走上这个楼梯。今天他又站在那里……”
现在,他就站在那里,站在只有高川能看到的,“高川”的自我世界里。
他如此说到:
——你知道吗?高川,速掠比谁都快。
我的思维,就像是他的说话,他的身形朦胧混沌,似乎存在,又似乎不存在,但是,我的思维,就像是他在说话:
——真正的速掠,也许很难从表面现象和直接体验中感受到这个秘密,但是,毫无疑问,它的运作本质,就是这么回事,一种欺骗、干涉、甚至强制改变自己和目标物的节奏感或节奏本身的力量。以超弦理论而言,也是最接近本质的力量,因为,超弦理论的核心,就是振动的能量弦。不是吗?节奏和频率,就是震动的固有属性。
“这不是人类能做到的事情。”我回答到。
——是的,所以,这本身就不是高川的力量。
少年高川幻影,借用我的思维。如此说到:身为特殊的末日症候群患者,唯一拥有现实人体,却能进入末日幻境的末日症候群患者,在末日幻境中,其实是受到排斥,而无法像其他人那样获得超能乃至于魔纹之类的神秘。
“但是。我们仍旧拥有了。”我说。
——是的,我们拥有的,本就不是属于我们的东西。那是……
“江、超级系色和超级桃乐丝的干涉。”
所以,“高川”在末日幻境中所持有的神秘,本就是外挂一样的。不,这么说也不完全恰当。因为“江”就在“高川”体内,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视为“高川”的一部分——病变的一部分。
“所以,高川是特殊。”
“所有的高川,都是特殊的。”
“在‘江’苏醒之前,这种特殊潜伏着,但却存在。在‘江’苏醒之后。无论如何,都无法避免这种特殊。”
“这种特殊,带来力量,近乎本质的力量,却不是高川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