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川和咲夜对这些事情虽然谈不上了如指掌。但也并非充耳不闻,毕竟,耳语者自他们高中时代成立以来,事务通常涉及“神秘”,而在神秘学经典中,“教派”本身往往扮演着十分重要的角色。若说不好奇。没去主动接触,是根本不可能的。不过,这个城市的教派物事,的确没什么好说头的,不存在任何“神秘”,这让耳语者在最初几年有些失望。而在上了大学之后,入教成为了一种风尚,年轻人参与或自行举办教派活动就相当频繁了,几乎每一个较为重要的节假日。这类活动都会成为学生游玩或打工的首选之一。
争取到教派的名目,就能拉到赞助,只要是脑袋还能正常思考,就能赚钱,而且是一大笔钱。对于城市生活来说,这一点十分重要。高川、咲夜和八景在大学时,也有这方面的经历,起初是为了侦查教派的神秘性。但很快就成为一个借口,主要目的变成为耳语者赚取活动经费了。
“说起来。在这个城市里看到的神父,这个人是第二个吧?”咲夜和义体高川站在建筑大楼的边缘,俯瞰着那名神父打扮的男子。让两人肯定,这个人是一名神父的理由,并不单单在于他的打扮,单纯做神父打扮。和真正行使传教士使命和责任的人,在感觉上有相当大的差别,尤其,这名神父哪怕是不言不语,一动不动地坐在长椅上。这种和普通人差异极大的感觉,仍旧十分强烈。
而且,这身神父打扮,实在太熟悉了。虽然传教士的服装基本上都是相似而朴素的,不过,总会在细节上有些差别。而身下这名神父的服饰细节,则和两人认识的那个人完全相同。
“席森神父,是第一个。”义体高川说:“只要是末日真理教的干部,都是这幅打扮吗?”
“看起来……有些不对劲。”咲夜凝视着下方一动不动的身影说。
“死了。”义体高川的感觉,在看到这个身影的第一时间,就已经完成了对这名神父的描述,“是峦重。”
两人齐身跃下,并肩朝神父所在的长椅走去。他们之所以来到这里,毫无意外地找到这个人,完全是义体高川那冥冥中的感觉指引。对于因为这个神父的存在,而产生的更多感觉性资讯,无论是义体高川还是咲夜,都没有半点怀疑。这个人就是近期被末日真理教下放到这个城市,主持山羊公会具体行动的峦重本人,而他之所以安静地坐在那里,是因为,他已经死了。
在视网膜屏幕中,这个人的**生理活动特征还相当明显,只是如同睡熟了一般平缓,不过,这并不干扰他对“这个人已经死亡”的感觉性认知。
两人绕过长椅,来到神父的正面,咲夜的灰丝弹出,将对方捆束起来,抬起他一直垂下的脸。视网膜屏幕对照他的脸型,和已知的峦重个人信息进行对比,的确是高中时代的峦重长大后的模样。他没有闭上双眼,但是,瞳孔却显得无神晦暗,就像是精气神被抽了一干二净,如果不是灰丝支撑他的姿势,恐怕在触碰他的身体时,整个人就会无力地滑倒在长椅上吧。
“活死人?植物人?”暂时只有这种描述来形容峦重此时的状态。灰丝穿刺到他的脑壳中,又分裂出另一端,插入义体高川的后颈数据接口。视网膜屏幕中,大量的数据和示波图翻滚呈现。
“思维波消失了,只剩下维持生理最低限度运作需求的脑波变化。”义体高川呼出一口气,做下最后的判决:“峦重的人格意识,已经不存在了,这里的只是一具单纯的肉壳而已。”
“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死亡方式。”咲夜的灰丝,继续缠绕在峦重的身上,将他从头到脚包裹起来,“有和末日真理教作对的意识行走者来到这个城市了吗?峦重不是简单就能杀死的角色,那个杀人者很可能是意识类神秘的专家。”毕竟,排除末日真理教的巫师们,还真没见过有多少人可以同时拥有复数种类的神秘力量。
虽然没有正式交手,但就算现在看到是一具尸体,咲夜也有一种强烈而清晰的感觉——峦重并不是虚有其表的敌人。能够在人格意识层面上抹杀峦重这种末日真理教干部的人,就算不单单拥有意识类神秘力量,也必然是在这个方面投入了巨大的精力。还拥有第二种更加强大的能力是几率极低的情况。
她不免将这个意识行走者的假设存在,与高川今晚的异常梦游举止联系起来。而且,这种联想并没有让她产生荒谬的感觉,虽然犹如还隔着一层迷雾,却有一种真相已经十分接近的味道。
咲夜有些担心这个意识行走者的存在,会对高川。乃至于耳语者的其他人,以及耳语者于这个城市的行动带来负面影响。虽然看不见咲夜隐藏在罗夏墨迹面具下的表情,但是,义体高川开口了:“不要担心,我大约知道是哪个家伙。”咲夜所联想到的情况,他也已经想到了,而且,因为亲身经历的缘故,在线索方面更加充足。
类似于人格意识肿瘤般存在的少年高川。以意识行走者的形态释放力量,这并不是什么很难想象的事情。体验过境界线到底是怎样一种高端意识性神秘力量的义体高川,几乎已经判断出峦重死亡前后所发生的事情。
“是阿川认识的人吗?朋友?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