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这可是我们第一次行动!”一名个性比较冲动的队友略微显得焦躁,“头儿,别告诉我,我们要撤出之后的所有行动。”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牧羊犬仍旧平静地回答到:“但是,我并不觉得我们会被从第一线撤走。但是。如果我们的状态有隐患,很可能会在下一次战斗时爆发。你们不会想看到,自己状态正佳的时候,突然就陷入了绝境。所以,我们得为下一场战斗做好准备,这次的检查。就是这样的性质。”
“我没有异议,我恨不得现在就快点进行这个该死的检查!”另一名队员咬牙切齿地说:“最好把卵蛋也解剖了,看看我有没有gāo_wán癌。”
牧羊犬当然明白这些队员的负面情绪的来源,虽然没有接触过多少意识行走者,对这样的敌人不怎么了解,但是,在确定敌人是这样的神秘性时,网络球为所有人做了一次概念普及课程。意识行走者有哪些共性,有哪些特点。这种神秘力量一般而言会造成怎样的后果,而正常的处理手续又是如何,这些队友们都是清楚的。但是,正因为清楚,所以,才下意识抗拒这种检查——为无论是陌生人或者熟悉的人打开自己的内心深处,将自己意识和潜意识中无论好坏的东西,全都呈现在他们面前。就算是神经再大条的人,都会本能产生抗拒。说到底。人类虽然是社会性动物,却也拥有极为强烈的独立性。
虽然网络球保证,检查过程中不会过份对个人意识窥探,也不会泄露任何私隐,但是,到底情况会如何。却也不是每个人都有强烈信心的。这里的人都不是笨蛋,他们明白,这个意识检查,很可能会将自己在小学时穿的内裤是什么颜色都翻出来。但是,就算心中抗拒。嘴里抱怨,也无法改变自己的顶头上司做下的决定,他们自己也明白这种检查的重要性,很可能关系到自己将来的死活。
“敌人可能已经入侵了自己的意识”这样可怕的推论,足以让他们在进行最细致的检查前提心吊胆,生怕什么时候,自己或身旁的同伴,就变成了六亲不认的精神病。在进行足够深度的意识检查前,他们有可能会在下意识对身边人的防备中,失去团体作战最大的优势。
在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妙的现在,牧羊犬小队的成员们,在站位上已经可以窥到这种无法彻底信任身边人的端倪了。虽然不是有意要这么做,但是,无意的举动,一旦被察觉,就更加难以改善。意识行走者的诡异和强大,也在很大程度上,体现于这种对一个团体的破坏力。
“那么,里面的情况……”一名队员扫了一眼现场,虽然大部分线索,已经伴随那怪异的浓稠血液的消失而消失,只剩下敌人的一套衣物,但是,也不能就这么放之不理,而一直以来,处理现场,也是行动部队的要务之一。如果有可能,网络球是不会另派一只后援为他们擦屁股的。
“不用理了。”牧羊犬断然说到,“我已经得到授权。而且,在检查结果出来之前,上面不会派更多的人来,更不会阻止其它组织的人过来。”
他的话立刻让小队的成员们立刻明白了,网路球对他们所遭遇到的特殊情况有多么看重,简直就是将现场当作恶性疫病传染区来看待。他们没有再多说什么,在牧羊犬的带领下,坐上了紧紧赶来的后勤车。留在现场的人,只是在周围拉了一圈警戒黄带就匆匆离开了,连路障和警告牌都没有设下。而在他们离开之后,原本显得空荡荡的老城区再一次喧嚣起来,人潮涌上大街小巷,但是,他们全都对被警戒黄带封锁的那片区域不理不睬,就像是没有看到一般。
就在距离现场只有十几米远的一处窗边,锉刀、义体高川和咲夜目睹了牧羊犬小队在这个现场的遭遇。牧羊犬小队的人,没有察觉到他们的存在,也没有意识到,已经有大量的情报从他们的嘴里泄漏了出去。从猫女小队所在的现场,来到牧羊犬所在的现场,并不能称得上偶然,单纯的偶然,会错过事发的时间点,没有义体高川的伪速掠,就算知道地点,也很难在这个时间段越过车水马龙的好几条街道。伦敦的早上,已经开始进入最繁忙的时段,而在这种时候。交通往往是最不便利的。
在三人离开猫女小队那边的现场时,义体高川就产生了一种奇特的仿佛电流在血管中窜动般的感觉,在这个过程中,他深深感受到了某些让自己感到恐惧的东西,虽然,那东西就像是隐藏在黑暗得无法看到底部的深渊之下。但是,大概是它所散发出来的味道太过浓烈了的缘故,仅仅是嗅到一丝,就足以让义体高川感到全身都要膨胀起来,他又一次看到幻象,听到幻听,这些现象,都成为驱使他来到牧羊犬小队所在现场的因素。
用神秘学的术语来说,就像是沿着血脉的指引。
那独特、强烈又熟悉的体验。让义体高川从来不会迷惑于自己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少年高川和“江”总是盘踞在他的脑海中,就如同一颗殖生的恶性肿瘤,一旦有什么头晕脑胀,身体不适,铁定是这对组合又做了什么事情。那种源自于冥冥中的指引,也定然和两者脱不开干系。
在这个拥有瓦尔普吉斯之夜的伦敦,自己要面对的敌人是哪些,义体高川早已经心中有素。甚至于,连网络球都不可信任。的确。以耳语者的角度来说,他们的确是来和网络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