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就连一脸冷嘲的库拉也收敛了自己的表情,她同样感受到网络球的认真,以及己方必须在四个小时内做出选择的压力。如果说可以轻易判断好坏的话,选择自然是十分容易的,但是在多方利益的纠葛下,仅凭己方的情报在短时间内做出这个选择,则是十分考验神经的事情。
雅克和库拉站起来,问席森神父借了内间。准备将网络球的提议传回组织总部,为席森神父等人和走火的交谈腾出空间。不过,对于q来说,这种会面反而有些让人不自在,他是潜伏在网络球中的间谍,但并不意味着,他可以完全抛去潜伏期间,网络球对他的影响,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当然希望避入内间中。但在走火的注视下。他仍旧放弃了这种逃避的行为。他唯一庆幸的是。走火并没有在话题中牵扯他的事情。
网络球的诚意至少在表面上,是十分足够的,走火并不打算追究间谍的问题,这让大厅中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那么。继续我们的话题。”走火说:“无论席森神父你是如何打算的,我都不觉得,在当下将我们之间的矛盾摆上台面,是一件有趣的事情。也许我们的行动并不符合你的观点和宗旨,但是,单纯为了生存的话,我们需要更进一步的合作,为此,我们愿意支持你的一切行动。哪怕这种支持会在未来对我们产生极大的冲击。我们需要影响力和话语权,但是,并不会将影响力和话语权凌驾于我们的宗旨之上。在当前,我们认为,为你的想法提供支持是有必要的。”
“我明白了。那么,我必须要知道,网络球对我们的支持会达到怎样的力度。”席森神父开门见山地说:“在度过危机之后,你们的态度又会如何。虽然,那或许是未来的事情,而未来拥有很强的不确定性,但是,我仍旧希望知道你们的想法。网络球的诚信是我十分赞许,也十分信赖的,我可以相信你们许下的诺言。”
“如果你们打算争取常任理事的席位,我们会在不动用武力的限度内,通过政治协商和立场态度为你们提供支持。我们将会成为盟友关系,而这种关系将会维持到你们率先对我们采用武力为止。”走火严肃地说:“网络球永远不会对盟友打响第一枪,我们相信,通过沟通来分配利益,应该是盟友之间优先选择的方式,我们也不会干涉盟友的内部调整和外部行动,尊重盟友的宗旨。即便是宗旨上的差异,造成行动上的冲突,我们也会优先选择退一步,将矛盾摆在谈判桌上来解决。”
“如果是谈判无论如何也无法解决的矛盾呢?”席森神父进一步追问到。
“我们仍旧不会率先打响第一枪。网络球在对待盟友的态度上,自卫反击永远是第一准则。”走火回答到。
席森神父低头沉思了半晌,在其他人的注视中,说到:“我基本认可,但是,我仍旧希望,你们可以对我们进行一些援助,在盟友有困难的情况下坐视不理,还不如当一个态度冷淡的陌生人。”
“可以,但是,援助的程度必须进行交涉。”走火说:“在不违背我方宗旨的情况下,我们会尽可能提供援助,如果你们的行动符合我方的宗旨,我方可以全力支持。如果需要一个确切的范围,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基本上,所有利于维持一个稳定的,可持续发展的秩序行动,都是可以得到我方支持的。而所有试图搅乱已有秩序,抵抗秩序恢复稳定的,在社会发展科学中没有可持续性的行为,都是坚决反对的。”
“你们觉得,秩序可以阻挡末日?”席森神父微笑着说。
“不,我们只是觉得,混乱是末日最直接的体现,而秩序正好相反。”走火掷地有声地回答。
“有秩序地步入死亡,也同样是末日的一种。”席森神父的眼神十分锐利:“很多时候,秩序也是盲从的一种体现,盲从反而会促成末日的降临。”
“所以,我们讲究的是,人类社会科学中呈现出可持续发展状态的秩序。”走火十分认真的回答道:“我们使用神秘,但并不会将神秘作为最高准则,因为,神秘本就是不可测的变化,一种短时间内剧烈的动荡。对于如何判断秩序是否符合我们的标准,我们更倾向于使用现有的,已经归纳总结出来的科学智慧。”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们擅长于和政府打交道的原因。”席森神父点点头。
“强大的国家总会渴望一个强有力的秩序规则,哪怕这种秩序在一定程度上,禁锢着人们的心灵。”走火毫不避讳地说:“对许多思维敏捷。心灵活跃的人来说,迟钝的秩序就如同末日一般,但是,对我们来说,那样的世界,也比激进的混乱更好。人类社会无论如何蹒跚,也会悄然进步,源于内部的拘束,更像是一种抵挡外部灾难的克制本能。突飞猛进时,所招来的灾难。比源于内部的自我拘束而受到创伤更加可怕。”
“真是消极的观点。在我看来。就如同亚洲那个庞大国家的历史写照。”席森神父笑了笑,“他们的封建秩序比欧洲更加持久,正是因为他们对待进步,总是瞻前顾后。即便是革命之后,本质也没有太大的变化。”
“比起拓展,更注重守成,这本就是他们强大了几千年,从没有灭亡的原因。”走火毫不在意地说:“他们可以忍耐更苛刻的环境变化,可以在更剧烈的动荡中,拥有超乎其他社会形态的防御力和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