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虚空中,断桥书生凝云成笔,一笔勾勒的平凡大字,大字看似古朴无华,却拥有不可思议的威能,这让幽落大受触动,心中已然呢喃:心中有道,真是无可不求?
感觉很飘渺,似乎隐隐抓住了什么,可却如眼前这空气,一直存在,望之空白一片。
这种感觉很是令人抓狂,道,明明就在你心中,可好似蒙着一层面纱,能感受到,却又不太真切,这是一种另类的诱惑,让幽落不由自主的躁动起来。
心里难免急切,可越是着急,那感觉却越去越远,渐渐地,已不再真切,最后彻底朦胧,消失不见,不由摇头一叹,“许是自己太想拥有强大力量了,以至于错失了一次机缘,”幽落眼里闪过一丝无奈。
那种一朝顿悟,化凡成圣的传说,终究离自己太过遥远,若是能够如此轻易成就圣人,那天地间,不是圣人如走狗般,遍地皆是?
幽落不知道的是,他的短暂顿悟,却是引起了断桥书生的注意,心念之道本就虚无飘渺,要想入门,非常难,这种难,不只是机缘,更是与经历有着一丝关联,以及那莫明的顿悟。
这与修为完全无关,凭的就是一种顿悟,以至于,至今还没有能引领他人入门之法,心念之道太过玄乎,连触摸的痕迹都没有,又如何去求索这条道?
但不可置疑,在此道,但凡有所成就。必然惊世。一如断桥书生。真实修为并不是多高,可因为走的是心念之道,诡异莫测,虽归寂了数万年,他的墓藏,依旧引得无数强者觊觎。
&子,你的心凝结了所有魂毒,不仅如此。更是有太多其他毒素精华,此心,还是你的心吗?”
陡然惊闻这么一段话语,让幽落不由愣在当场,“这声音?是断桥前辈?”而后脑袋微垂,沉默下来,一个声音始终在脑海中回荡,“你的心,还是心吗?”
话语从轻柔,到高昂。到最后如滚滚惊雷,震得幽落连退三步。第一步,眼里有着数不尽的彷徨,以至于双手紧握,冷汗直冒,身体止不住的颤动,第二步,神色愕然中,有着无尽茫然,全身紧绷到极致,当退到第三步,眼里已深邃如一汪寒潭,身体松缓,握着的手缓缓摊开,有着一道道扭曲的血痕。
&心是心,此心不是心,”幽落平静道,随着其话语,那如奔雷般的声音嘎然而止,而虚空中的断桥书生,第一次露出了淡淡笑意,“孺子可教也!”
&为心?不论是蕴含剧毒的毒心,还是一颗正常的血心,都可称之为'心',可心如何?全在自己的意,或是念,意存,则心在,心存则念生,心与意相辅,却不相克,心,也可同性,性格如何,可左右你的心,有的人生性嗜杀,那么他的心则冷漠无比,有的人性格和善,则常怀慈悲之心,念如何?全由心生!”
幽落不由闭上了眼,此时的他似乎陷入了一个玄妙的境界,如果说,方才是隐隐抓住了什么,那么此时是真的抓住了。
一层层面纱被揭开,可幽落心如止水,始终保持着一颗平常心去感悟,去吸收,渐渐地,一股难言的道韵,缭绕在其周身。
断桥执笔,淡点了头,一层看不见的光罩笼罩了幽落,而后看向了虚空中的两大强者,“数万年了,这一代,天骄并起,比之我们那个时代强出太多,可也肩负着太多,为各自求存,争那一线生机,倒也不为过。”
玄机子看着下方那陷入顿悟的少年,眼里有着赞赏,“心念入门何等艰难,不曾想,能在这穷乡僻里遇到,难得,不过,玄机要你娘亲的生魂灵身,我们注定无缘,既然要结下不解的仇怨,那么,一切隐患都要扼杀在萌芽之中。”
还有就是,幽落的未来一片朦胧,玄机看不透,对于一个毫无修为的凡人,按理说,玄机一眼即可看透其一生,可在幽落这里,一片混沌,有着太多变数,使得他不顾身份,毅然出手。
&踏上求道之路,为的就是超脱天地,得成永恒,一切可争还须争,”玄机淡笑道,同时心念一动,一道无形的尖锥,瞬息而至,刺向顿悟中的幽落。
断桥神色平静,无奈一叹,一指点出,化作白虹,后发而先至,双双消散在天地间,“外物终究是外物,此子,断桥必护其周全。”
&使杀的人多了,走心念之道倒是第一次遇见,今日灭你又何妨?”怪鱼仰天嘶吼,扁平如钢刀的青尾,闪电抽来,虚空激荡,破开一条长虹,无尽冥气弥漫,邪恶非常。
断桥书生轻皱了眉头,手中的白虹玉笔盛开,犹如一朵梦幻白莲,高贵且圣洁,于旋转中,迎向了抽来的巨大青尾刀芒。
刺耳的嗤嗤声,伴随着漫天血雨,洒满天空,而后被一股白色云气席卷,消散在天地间,唯剩下那心悸的虚无。
漆黑冥气涌动,巨大怪鱼满是伤痕的青尾快速愈合着,同时咆哮着,双目重合,重瞳贯日,两只眼球宛如刺目的骄阳,只不过那光是漆黑的,与下方那白茫茫的云气形成鲜明对比。
&使,你我目标一致,不若联手先破了这道断桥心念,再各凭本事如何?”玄机子沐浴星光中,看不真切,已退向远处,成三足鼎立之势,羽扇轻挥,一根金羽离扇,化作一道千丈星河匹练,蜿蜒绵长;又一挥,一根青羽飞离,于空中化作一条双头青龙,仰天长啸;再一挥,一根灰羽激射而出,化作一头阴怨宿凤,哀鸣不断,闻之泣血。
双头青龙与阴怨宿凤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