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辽城州而言,新城州的历史则要短的多。新城者,顾名思义,就是新筑之城。
于唐总章元年(668年)置,源自唐太宗第一次东征高句丽,作为辽郡的屏护兼遏制高句丽的外援,而在辽东北面八十多里外的辽河上游,修筑新城而拱卫辽河流域。
后来唐灭高句丽而设置安东都护府后,这里就成为九都督府之一的新城州都督府。作为治所设在平壤的安东都护府外围,州城既新城(治今辽宁省抚顺市北高尔山)。
以管控羁縻安东都护府中部的靺鞨、柳林各族,兼带监视西辽河下游的草原,西拉木伦河流域的室韦各部。
因此,除了新城州之外,目前治下领有延津州,南苏州、木底州、盖牟州等四州之地。不过,因为罗氏衰退的缘故,目前只在新城州和盖牟州拥有的相应的控制力。
其他三州境内曾作为罗氏附庸的最大七姓诸侯,都在数十年前脱离控制加入到北方联盟去,而处于长期交错的对峙状态。
因此在盖牟州境内设有盖牟镇,而在新城州则成为了东宁军的驻防地,以压制和对抗这些收到北方联盟支持的前附庸势力。
其中,只有州府新城附近一大片地方,是罗氏本家的直领外,其余都是与罗氏有关的臣下和附庸领下,大约分属于十几各氏姓家族。
因此这个新城州都督府的长史罗佑宁,可以算是当地代官之中级别最高的政务之长了,仅次于依旧掌握在罗氏手中,并由家老出任的建安州都督和辽城州都督之下,重量级的藩家实力派了。
作为代表前来,则是罗佑宁的长子罗启仁。这是一个年纪年我还要大一些的青年,却是十分恭敬而礼数周到的,对我执子侄礼口称“族叔”。
只是被一个年纪比我大的成年人叫城族叔,而不是一只萌萝莉叫出来,不由让人遍体过电生出好些鸡皮疙瘩,而很有些不自在的感觉。
虽然说整个过程只是简单到,送上一份包括貂绒、鹿茸、山参在内价值不菲的礼单,换取见面时说几句恭敬的客气话,叙一叙亲缘关系而。
但在本家家宴之后,就连夜毫不避嫌的主动过来另做接触,自有一股子和本家别苗头的意味。
而对方的这一次到来,也等于间接给我确定了一件事情和重要的情报。
据我之前搜集的消息和情报分析,隐约有所闻:
随着北朝这些年的动乱和变故,在安东大罗氏的内部,近些年来一直存在着,关于本家是西进和北上的两派主张和争议:
其中北上一派,主张利用北朝衰微而无暇东顾和在安东施加压力,搅扰风雨的机会,全力北上讨伐收复那些叛离的臣藩,重新树立安东诸侯之首的权威;
进而压制整合那些打着中立坐观的旗号,而行首鼠两端之实的北方联盟诸侯们,逐一收拾周边的额敌对势力。
另一派,则主张果断大举西进,一鼓作气消灭身为世仇薛氏所据有的辽西和五部守捉的基本盘,彻底断了北朝介入和干预安东的最大口实,再徐图北方。
这其实只是一个向北还是向西的先后次序,从难到易还是从易到难的过程,而且都有自己的充分理由和立场。
而罗氏这些年持续的衰弱下来,地盘和资源都有所缩水,
而我的到来,似乎变成了安东罗氏内部,关于下一步战略走向和分歧,相当分量的一个外部因素和筹码了,
因此我似乎可以推测和预期到,安东大罗氏这一次籍着观礼和见证的外交活动,实行的所谓远交近攻的基本方略。
比如,联合与北朝有共同敌对立场的淮东,顺便拉上南朝遮面大旗,在政治和军事上进行呼应。进而在安东诸侯之中获得更多的响应和号召力。
而新旧家主交接的继任仪式,显然就是某种契机和由头了。
..。
与此同时,淮东境内的一处河运码头边上,又有一处新的大型工场,完成了蒸汽机械的布设和调试。
却是蒸汽驱动的滚筒球磨机,连接的塔式大型烧制火窑,在滚滚黑烟和粉尘之中,开始提供第一批水泥的出产。
霎那间响彻一时的欢呼声和笑容,也由此洋溢在那些满是尘垢获和灰土的脸孔上。
作为穿越者先人的遗泽之一,南朝大梁其实已经有,名为化石膏的原始水泥的存在,取义这种教材化水塑形之后,基因可以想试试头一般的坚实。
而相应的来源,主要是外海岛屿的硅酸盐和火山灰的沉积物。
只是关键性的技术一直被垄断在国家层面上,虽然历代有所发展,在民间已经不乏广泛性的应用,但始终作为某种中高端的建材,而长期由朝廷把持相关的专售和使用之利。
淮东治下其实也不乏烧制水泥的石灰石和石膏的原料产地,其中一些还是一级得到特级品质的贮藏,
因此,石灰石,粘土,铁粉等原料按一定的配比,在蒸汽驱动的滚筒球磨机里磨细后,送进还很简陋的回转窑内煅烧成为熟料;再把熟料、石膏、混合材(如矿渣,粉煤灰)按一定配比混合磨细后,就是最基本的水泥。
由于几乎大部分的辅料和成分本地都可以获得,燃料亦有足量的供应来源;剩下的就是在反复的失败与意外当中,一次次尝试最合适的配比和温度了。
而淮东最终闭门造车搞出来的这种,明显标号较低的初级水泥,虽然搞不了高层建筑所需的强度,阴干硬化的周期也比较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