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新洲和大小澳的开拓和经营,是东海分社为数不多持续盈利的亮点;但是对弈大多数成员来说,这些地方实在太远了,远的让他们既是兴趣乏乏,也缺少具体的概念和直观感受了。
相比这些往返一次至少一个多月到好几个月的偏远荒僻之洲,还是人口众多和土地辽阔,产出众多,却又纷乱不休的本土大陆,才是他们一以贯之最熟悉也最是理想的获利之地。
至少在东海分社的上层,已经不复当初的积极开拓和勇于进取的冒险精神了,他们更在意和趋于保守的在畿内坐地食利,或是将财富投到债市里操持沉浮跌涨;或是低入高出的放贷给那些商家,然后伺机拿走他们世世代代苦心经营的一切;或是靠联手垄断和把持某个领域的高端,坐而收割下游产业的利益;而不愿意将更多的金钱和精力,用在开拓更多除了金银矿冶以外的矿山、工场、种植园等实业和土地投资之上。
就算是扶持和投资中小商家的贷记项目,也已经名存实亡的变成许多初出茅庐的权贵子弟,初次试做练手的讨好玩具和专属福利,而不是放水养鱼培育和促进市场的利好之策了。
他们所沿袭和把持下来的巨大惯性和偏差,已经足以让东海社的前身许多宗旨和初衷,早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
但是这一次显然被新崛起的淮东镇给挡在了面前;让他们既没法像过往一般的垄断和把持北方的海陆利益,也没有能够再籍着打击敌国的名义,大规模的组织船团北上,入寇抄略沿海内地,坐那一本万利的长短期买卖。
事实上,同样在北伐失利的大势冲击下,因为牵涉过深的东海分社亦是损失惨重,而不得不花了好些时间才梳理完内部问题之后,这才发现一个更加尴尬的现实。
他们好不容易推动和联动局势,假以北朝之手摧毁了原本既有对抗和竞争,又有所默契和合作而尾大不掉自立在外的登州镇后;在原地取而代之的是实力和地盘更加强大,也更不好交涉却继承了部分登州镇人口和财富的淮东镇,因此,东海分社所面对的局面并没有改善,反而愈加恶化了。
这才有人铤而走险,乃至利令智昏的作出一系列的事端来。。
但不管怎么说,国朝既然已经有所决定了,他们这些东海分社的人就必须有所作为和表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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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淮东巡游过程还在继续着,努力消除少了一个正式军序之后的后遗症和连带影响。
目前正在筹划新一轮扩军需要,主要是采取某种曲线迂回的掩人耳目手段,在表面主战部队编制基本不动的情况下,对属于二线地方资序的青州守捉军再度扩编;从原本的防戍十五营,水军八营,变成左右厢各十营,外加水军八营,以补足前军被划拨走的战力空缺,与主战营达成一比一的基本配置。
赵隆还是正任的守捉使,而团练使罗骠骑兼右厢兵马都监,猎奇营第一正将赵良嗣兼任左厢兵马都监,莱州水营镇将刘琦为水营兼海兵都监;而管领地方守备团的职责,则由转任团练副使段宏接手起来。
虽然有三十多县的守备团和半脱产的建生军,作为新一轮后备兵役的来源,剩下百万人口中也至少有三分之一到二分之一的适龄青年,在不影响现有基本生产活动的情况,还能再抽调出七八万人来;但是充斥了大量新兵之后,无论是淮东前线,还是后方待机部队的战斗力,不可避免会有所下滑。
毕竟被划拨出去的前军部再怎么挑挑拣拣的,可也是六千名达到训练有素的基本要求,而半数有过实战经验,且行头装备基本齐全的在役兵员,也算是借他人之手,对于我淮东军事配备和具体编制的一种变相展示,当然关键之处还是有所保留的。
比如队一级的掷弹兵,比如营团配属的炮队和猎兵,以及淮东特有的猎骑兵和新近组件的安****骑兵;配备特殊器械和爆破火药的工程兵,携带移动营帐、伙房、救护站,修械所;兼带掩体和防阵的重装车队。。诸如此类的特殊编制和技术兵种,显然都不在其列。
但是依靠前军现有的基础,在野战中完成淮东一贯擅长的排队枪毙和刺刀线列冲锋的阵地战,却是毫无问题和难度。就看国朝是如何运用这只纯火器化的部队了。
现在可以说是淮东实力最衰弱的低潮了,但是好在因为国朝二次北伐的缘故,短时间内也没有什么像样的外部威胁,来影响和拖延我们度过这段整体实力下降的磨合期。
而在私底下宣传和推动起来的,某种“求人不如求己,自强自立才能更生”的思绪和气氛鼓动下,淮东军民也是相当踊跃且积极配合这一轮保家卫国性质的增扩行动。但是对外的姿态上,还是要积极采取一些掩人耳目的措施。
比如为了表示某种兵力不足和战力有限的窘困,而特意在临近友军的防区战线哨位上,安排一些本该淘汰的老弱病残之士,拿着比较陈旧火门铳、火绳铳甚至是弓箭刀枪等冷兵器,在就地值守和巡哨,然后安排一些面黄肌馊的流民给他们打杂;以达到某种示敌以弱的目的,也是做给国朝来人和邻近那些友军看的。
毕竟,在长期呈献给国朝田土户口籍册上,只有现有实际状况的三分之一弱,而且在上报年年地方产出的成色上,也是田亩上等算中等,中等算下等,下等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