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先别急着骂。后来怎么样?”
才子稳了稳情绪,接着说道:“能怎么样?娘亲把我的命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又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我受到伤害呢?”
飞翼叹息,惋惜地摇摇头,“真是难逃宿命。”
“是的,娘亲为了我,一直忍辱偷生。为得,就是有朝一日我长大成人,永远地逃离那个家。”才子眸光闪烁,心突然揪疼的厉害。
“她不跟你一起走吗?”
“我们本来是计划一起逃跑的,但是后来被发现了,娘亲为了掩护我,最终没能离开。我想,那个大魔头绝对不会放过她的。对他而言,得不到的,就会选择毁灭。娘亲,大概早就死在他的手里了,没有我的命作为威胁,娘亲定是视死如归的。”才子隐忍着痛苦,硬是没有掉下泪来。
两人不由地沉默下来,静静地望着夜空。
半晌,才子沉冷的声音响起:“飞翼,你会帮我吗?”
飞翼黯然一声叹息,微笑着点头:“只要你有需要,飞翼即使倾尽所有,也会帮你完成心愿。”
“其实我并不想报仇,我只是想找回属于我们独孤家族的东西,再回南辕国带走娘的骨灰,埋在家乡的梨树下。然后在一旁搭一间茅屋,从此两两相望,永远都不再分离。”
伸出手臂,飞翼轻轻地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白皙的手指温柔地抚上他的面颊,目光柔和地将他按在自己肩上,侧着头,脸颊紧贴着他的额。抬眸望月,莞尔笑了。
今夜,她们各怀心事。
月色如织,静谧地飘洒在夜冥皇宫的屋宇院落。
此时此刻,夜元鸷着一身宽敞的灰色**岿然伫立在窗前,他微眯着双眼,若有所思地望着远处金碧辉煌的东宫,整个宫殿被淡银的柔光笼罩着,飘渺恍如天外神殿,静静地在月光下浮动。
他终于要出现了吗?
呵!一个根本就不该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人?!
也配跟他争皇位么?
“殿下,我们该怎么办?他在暗,我们在明。我们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又如何应付他的突袭?”一道黑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身后,冷硬地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他是谁?”夜元鸷戏谑地冷哼,“他当然是父皇和姑姑的亲生儿子了。不过,他现在是谁,没人知道。江湖百事通,商界鬼才戏爷,没人见过他的真实面目。但是不用着急,他很快就会出现了。”
沈浪的神情不由地凝重了起来。
夜元鸷挑眉,笑容险恶:“浪,你真的不用担心。他以为他能够玩转武林,同样也能玩转朝廷吗?哼!一山不容二虎!不自量力!”话音刚落,夜元鸷大掌骤然挥出,一道强劲的气流猛地击向不远处的古董花瓶,瞬间迸裂成碎片掉落一地。
他咬牙切齿,字字如锋利的刃:“本宫要让他,有来——无回!”
国都紫荆州依旧是那样繁华喧闹。
一辆豪华的马车缓缓地进了皇宫大门,车里的三人依偎坐着。夜舞还是那一身高贵的雪袍舞衣,而她的左右边,坐着的是两个宫女打扮的少女。
才子扭着头,满脸的懊恼。
而飞翼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盯着她,她还是第一次见才子穿女装呢,虽然只是普通的宫女打扮,但也不失貌美妖娆,这要是再打扮起来,说她沉鱼落雁倾国倾城一点也不为过,和身旁的夜舞简直不分伯仲。
终于忍无可忍,才子不耐烦地说:“好了好了,我脸上又没写字,有什么好看的?”
话落,小舞和飞翼不由得噗嗤一笑。
才子的拳头握得咯吱作响,口气相当不屑,“还笑?没见过女人哪?”
这话音一落,飞翼更是笑的不可抑制,好半天,突然问:“你是女人吗?”
才子恼羞成怒,一拳掷过去,飞翼顿时哭笑不得,下意识挥掌,二人对峙不下。才子气不打一处来:“是不是朋友啊?有你这么损人的吗?”
坐在中间的夜舞讪讪地打圆场:“大家都是好姐妹,何必大动干戈,和解,和解啦。”边说边分开了她们俩的手。
才子傲慢地哼了两声,摩拳擦掌:“看在公主的面子上,本少爷饶你一条小命。”
飞翼忍俊不禁,连忙拱手赔罪:“不敢不敢。”
才子又好气又好笑,稳定情绪对夜舞说:“小舞,这次真的多谢你。”
夜舞酡红着脸,柔柔一笑:“不用谢我,反正我很快便会离开皇宫,等你找到你要的东西,我们就一起动身,永远离开这里,好吗?”
才子兴奋地击掌:“当然好啦!”倏而又失落起来,“可是,等找到了那个东西,我还要去北荒拿回娘亲的骨灰,恐怕要很长一段时间呢。”
“没关系,我可以等你啊。”话落,夜舞担忧地皱起秀眉,“不过,你确定你要找的东西就在皇宫里吗?”
才子和飞翼对视一眼,低语:“我也不敢确定,不过我要先找一个人。娘亲说,当年就是一个姓高的太监统领大内高手进的山庄。只要找到了这个姓高的就好办了。”
夜舞了然地点点头。
飞翼沉冷道:“能够统领大内高手的太监,一定地位不一般吧。”
夜舞像想到什么,突兀说道:“我知道有一个叫做高常德的公公,他是父皇身边的大红人。”
才子眉头深锁:“我知道,我也怀疑是他。”那段时间他在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