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昭身为星辰宗传人,当然不似寻常弟子惊慌失措。当案发之时,驼背老者闷声一哼,他就反应过来——不对劲了反应机敏的朝箭来的方向狠狠的逼视过去,可惜,也没发现。
他帮助星宗宗主安抚慌乱的人群,并立刻给其他仙蒹、仙葭弟子使眼色。毕竟是千挑万选出来的最优秀弟子,这些日子以来的生死擂台,让他们享有不少威望。齐心合力之下,现场很快镇定下来,有条有理的疏散了。
相比之下,青云门的钟意等人,只顾着探查驼背老者的状况,而忽略了其他,未免落得下乘。当然,要知道驼背老者的真实身份,乃是钟意的师叔,他这么关心,也是值得体谅么
凶犯胆子太大了,简直不把“一门两堂三宫”“三宗两派一学府”的人看在眼里。当众就杀人,而且挑这种时候,还有不敢的?
义愤填膺的,不仅仅是这些顶级仙门的高层,还有所有亲临现场、观看清净无垢境开启仪式的众多弟子们后知后觉的想想,若是那飞箭偏了一点,谁知道会不会射到自己的头上?
射不到自己的身上,自己的亲朋好友无辜被擦到了,也不好啊
因而,那暗中放冷箭的人,被打上了“阴毒小人”的标签,被天下人唾骂不止,简直成了人人喊打的老鼠。
发生了这种事,给即将踏进清净无垢境的一行人,蒙上一层不详的阴影。青云门经过慎重考虑,钟意、马彬武,被劝服取消此行,只让冯宝宝一人进入。
马彬武对宗门忠贞不二,没有任何怨言。至于钟意……也没有表示反对。毕竟,青云门不比星辰宗,出色的弟子如过江之鲫。
……
预定的进入胜境的计划,对静儿来说没多大改变,除了带队者换了一个样貌普通的中年人。
先说徐巍。
他极杯具的与妙兮分在一处。天地黄沙,茫茫一片,每走一步,都“泥足深陷”,好容易拔足出来,下一步又陷进去了。日头斜斜挂在天边,在仿佛永远望不到边的沙漠尽头,冷冷的望着他们。
没有日夜、没有白黑,就只有不停的走、走、走。
时不时,还有遮天蔽日的旋风肆虐,刮过来时,两个人只能平爬在沙子表面,等狂风过后起来,发现半截身子被埋住了平时的修为似乎被限制了,只能靠本身的力气,拼死拼活的四肢乱爬。
一个月后,他们仿佛习惯了嘴里都是沙子的感觉,也习惯了腹中空空、饥饿难耐的感觉。
依旧没有尽头。
妙兮实在受不了了
她的发鬓凌乱,肌肤的上的皮屑一层层往下掉,脸颊的肉瘦得深深陷下去,两只又黑有大的眼圈特别严重。从随身佩戴的小镜子中看到如今的形容样貌,她、她简直不想活了
在坚持两个月后,她终于承受不了,在一次狂风之后,陷入了沙地深处,再也没出来。
剩下徐巍,继续坚持。
被误会、被唾骂,背负再多了压力,他也不会改变初衷,何况是区区的身体折磨?
半年之后,他终于靠着两条腿,走到了终点。望着胜境给他的奖品半卷羊皮纸,上面有天阶中品的“噬风诀”、两块极品灵钻,整个人都脱力了。
他被传送出去的时候,青云门的人,喜厌参杂的望着,没有人过来恭喜。倒是合欢宗爆发出一阵呼唤声,高高的举起他,当成凯旋者带回宗门了。
韦昭踏入的,是一处上下前后左右皆无的绝密空间。
这里,仿佛连时间都停顿了,一点生人、活物的声气也没有。他举着照明的夜明珠,望着四面黑乎乎,脚步第一次犹疑——因为不知道往哪里走。
为一点提示也没有呢?
韦昭盘膝坐下来,沉思。
按照以往过来人的经验,这清净无垢境,会结合来者的不同情况,幻化出不同的场景,或是考验意志力、或是探查品行、应变等等,总之,它的本意,是为了提高年轻一代修者的实力,壮大仙门。最终目的,是为了抵抗妖魔
而星宗弟子,因为修行方式迥异与其他门派,所受的考验,也与其他人大不相同。十多位有幸进入胜境的星宗前辈,所经历的考验,貌似也不雷同。没经验可供参考。
一定有,是他忽视的。
韦昭沉默下来,专心致志的望着四面八方,心灵,因为此时的静谧,越发敏锐了……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他哈哈一笑,拍了一下自己的头,“我怎么这么蠢”
随着这句话,他把夜明珠收了,整个人被一团浓墨包围住,再也看不清身形。
曲长歌,是天音宗弟子。
她进入的,是一处富丽堂皇的宫殿,里面的四面墙壁记录着不同的曲谱,仙音妙妙,悦耳动听。那琴台上的古琴,无人自响;那棋枰上云子,也在应和。桌椅也会跳舞,扭动着虽音乐起舞。
霎那,曲长歌忘记了其他,陶醉在这美妙的乐声中。许久,才反应过来,欢喜不迭的开始记录谱子。可奇怪的是,她记录一首,墙壁便一换,新曲又生。忙得她顾不了其他,拼命的用心记……
白晓璐是鹿山学宫的千金,别看年纪轻轻,可其人学识渊博,胸藏锦绣。曾在仙蒹的“敬敷学府”进修三载——名为进修,其实她每个月都会开一次辩论大会,辩得敬敷学府的人哑口无言,公认为“小智女”。
她进入的,自然是累累的书室。
望着满架子的书籍,嗅着淡淡的松木清香、书籍墨香,白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