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他的唇挪到她的锁骨上轻轻吮吸,她才堪堪抓住他将要探入她衣衫内的手:“道清……先回房好不好……”
“自然是要带蔷儿回房的……”李诀轻笑,鼻尖在她的胸前轻嗅着,最后又挪回到她的脸上,轻轻啄了两下她的唇,这才抱着她站起身来。
想到将要发生的事情,一向娴雅的少女也稳不住她的宁静了,只能羞涩地将头埋在他的胸前。
却谁又能想到,新房和隔壁房间之间竟是通过衣柜互通的呢?
李诀抱着永平回了新房,床前的一对红烛依旧燃烧着,好似在等着它的主人归来。
永平抬头看了看:“姐姐和那位哥哥竟能变成与你我一样,我刚才都差点分不出来了。”
李诀在床边放下她:“可我一眼就认出蔷儿了。”
容貌虽一样,气质却是不同的,哪怕是同样的声音和语气,可只是一个眼神他就认出她来了。
“倒是蔷儿,第一次见面就叫别人哥哥,我可是会嫉妒的。”
“那是和姐姐相互喜欢的人,自然该叫哥哥。”永平轻声回答。
李诀笑:“相互喜欢?蔷儿眼神这么好呀……”
“姐姐除了医治病人之外,从不靠近别的男子一分一毫。何况他们看彼此的眼神……就好像,好像两个人是一体的……”
“那我呢?”李诀问道。
“你……”永平疑惑的抬头,却撞进他一双温柔缱绻的眼睛里,一时间失了神。
他借着通红的烛火看她的容颜,指尖从她的眉梢顺着她的脸颊一点点往下抚摸。
永平觉得心跳得越发快了,她伸手去抓住他的手,却反被他抓住,放到唇边轻轻的吻着。
他突然在她指尖咬了一下,不是很重,些微的疼却让她的心猛地一跳。
“道清……”永平喃喃低唤了一声。
“那蔷儿说说,我的眼神又如何呢?”李诀握着她的手,定定的看着她。
那样炽热的眼神,永平心跳忽漏了一拍,一时间却不知该怎么去回答。
李诀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她的回答,眼神暗淡了一下,却也不执着,突然伸手扣住她的头温柔而有力的吻了她的唇。
不要紧,是他自己的钟情,对她而言他还只是一个因为合适所以选择的联姻对象,怎能强迫她一开始就交出心来?
她已经是他的妻,不会再有人能抢夺,不会再有人能伤害,他可以慢慢去等,驱散她的孤独与戒备,让她与他两心相同,不必非要现在就逼她做出回应。
他的吻很温柔,舌尖灵巧的挑弄她的唇瓣,延着她美好的唇形描绘,灼热的气息在两人之间传递着。
永平下意识的张了张唇,小舌在自己唇上舔了一下,却不料碰到了对方的舌。
只是短短的一瞬,她的丁香羞怯地缩了回去,李诀却仿佛受了莫大的刺激,他闷哼一声用力打开她的防线,火热的纠缠与掠夺。
永平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下意识的要躲避,发软的身子却聚不起力气,推不开他稳如磐石的身躯。
李诀的手下滑,探入永平的裙中,温热的手顺着她的柔嫩的肌肤向上游弋。
永平的身子突然僵硬,有某种奇异的感觉从心底升起,让她本能的想抗拒,又想求取更多。
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一生之中,从未有人这样对待她过,这样的亲密、索求,她那样清晰的感觉到,眼前的这个男人,恨不得将她揉进骨子里去。
那种感觉,仿佛一只独自飞行许久的大雁遇上另一只独自飘零的白鹭,无处安放的心突然就有了归处,想要拥抱,想要缠绵,想要相互偎依。
他的唇辗转,间或啃咬地到了她的锁骨处,一点一点忘情的流连,细细的品尝。
这样的迷离之中,除了任由他予取予求,一时间她竟已无法思考其他。
直到他褪去她身上大半的衣物,不知从何处来的夜风吹过,些微的冷意让她聚了一丝清明,于是用力抓住李诀尚在继续抚摸的手。
“道清,不要!现在还不可以!”永平的声音里还带着喘息,拒绝的意味却很坚定。
李诀的动作于是随之顿住,却不知想到什么,一时间也不敢去看永平,只停顿了许久,突然站起身来转过身去。
“李诀!”永平下意识的将他的手拉住,“你去哪里!”
李诀不甘的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一片清明。
“我去再取一床被褥……”他轻声道,“蔷儿若是不愿,今夜便罢了……我可以等……等你愿意的时候……”
是的,终归还是做不到。
她时他真心喜爱的人,不同于旁的女人那般可有可无,所以他愿意去付出,却也贪心的想要得到更多。
以她的羞怯单纯与懵懂,他若是诱着她,自然能让她在他身下绽放,让她毫无反抗之力的接受他的索求。
可那样有什么意义呢?
他要的不仅仅是她的身子,他要她的心,要她的爱。
所以,也该给些时间去等待。
永平想明白了李诀的意思,鼻子突然一酸,眼中便忍不住闪烁了泪光。
习惯了被父亲当做吉祥物一样的养着,习惯了被至亲忽视,她从来都不会奢望得到太多,唯愿平安顺遂即可。
新婚之夜,他做什么都理所当然,却在乎她这样些微细小的情绪,第一次这样被人珍视,由不得她满心的感动。
然而感动之余,又因为他将事情想岔了,便忍不住噗嗤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