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得起。
“没有如果。”西陵漠河握着她的手,斩钉截铁的道,“玥儿,相信我,没有如果。”
寒玥目光宁静的看着他,然后点了头。
“好,我信你。”
对于他的隐瞒,她是不开心的。
但他既然有苦衷,想必心里也不会好受,她不愿再给他增添负担。
静静的拥抱了一会儿,寒玥推了推西陵漠河:“走了,不是带我去看山茶花吗?”
“那什么……不多穿点儿?”他目光在她领口打转了一圈儿,有些犹豫的问道。
“不是要在那边歇一夜的吗,大半夜的又没外人看到……怎么,你怕了?”她笑道。
他会怕?
也不知道从前哭着求饶的都是谁。
就趁着他现在是傀儡分身使劲儿的作吧。
心里想了一圈,西陵漠河面上绝不漏出什么异样来,只细细瞧了寒玥片刻,从乾坤袋里取出一只水蓝玉簪来,递到她面前:“看看可还喜欢?”
寒玥接到手里看着,簪子镶了蓝水翡翠,样式虽然简单,但无论是簪子本身的打磨还是玉石的雕刻与镶嵌,工艺都挑不出一丝瑕疵来,可见是用了心的。
看她的神色,西陵漠河便知道她是喜欢了,轻轻将簪子拿过,小心插到她发间,颜色却正是与她一身粉蓝色的衣裳相配。
又拔了她头上另一只颜色不搭的蝴蝶簪子随手踹进怀里,他才满意了。
再将目光落在她光着的双脚上片刻。
想了想,西陵漠河又探手从乾坤袋里取了一双鞋出来,拿过她的脚一只一只为她穿上。
那是一双缎面的水粉色绣花鞋,蝴蝶戏水仙的图样绣得栩栩如生,做工精细得很。
而且正好是她的尺码,分毫不差。
寒玥看了两眼鞋子,又去看西陵漠河:“你哪来的鞋子?”
簪子也就罢了,这个年代送姑娘东西无非就那么些,可鞋子你也带着就过分了吧?
“没办法,看见了好的,觉得适合你,就忍不住备一份。”西陵漠河笑着戳了戳寒玥的额头,“看看为夫的眼光可还行?”
鞋子算什么,她全身上下的装备他都备着好几套呢。
“你谁为夫呢!”
呸,不要脸!
寒玥打开他的手,好想往他脸上挠一爪子,又怕伤了自己的手。
西陵漠河却完全不在意她的嫌弃,弯腰一个公主抱将她搂在怀里便走。
“既然是玥儿要我抱你出去的,我又怎能拒绝呢?”
到门边,他停下脚步。
寒玥伸手开了门,待出门后将门关上,便双臂环住了他的脖颈。
一路出了惊鸿别院,西陵漠河也没有放寒玥下来的意思,就这么抱着她召唤了飞剑出来,御剑离开微山。
唐国的科举是一年一考,二月初的初考方才过去,学子们都在等待初考的成绩出来,到时落榜的各自回家,若是入榜了的便要参加一月后的终考。
终考若是也入了榜,根据学子所考科目的不同,便是明经或进士,也算是有功名在身了。
怀远坊市紧邻着西市的南侧,位于盛京城的中央偏西的位置,距离皇城虽不很近,却也不远,因此居住在此间的除了五品之下七品之上的文官之家,便多是手头宽裕租赁在此暂住的文人学子。
苏梨的两个堂兄,苏家三郎和苏家五郎,如今也正住在这怀远坊市内,等着初考的成绩出来。
这十多年,苏家表面是商贾之家,内里却底蕴深厚,苏梨那六个堂兄两个堂弟都有读书和习武,这三郎和五郎便是读书最好的。
因着前朝旧臣的身份,苏家一直自保其身,虽与江夏王府来往密切,却一直游离于唐国官场之外。
但如今苏梨嫁给了李立轩,江夏王府虽不在意,苏家却不愿旁人看清了自己的女儿,因此从去年苏梨出嫁之后,苏家三郎和苏家五郎就已经开始备考了。
夜里静谧,午夜的街巷安安静静的。
收起飞剑,西陵漠河抱着人轻巧落地。
眼前的院子从外表看去和周遭的其他宅院并无多大区别,茶褐色的大门雅致而低调,门匾上书【凤竹轩】三字。
字迹苍劲有力,又有几分潇洒之意。
透过两米高的院墙,隐约能看见院中的青竹在夜风中摇曳,但因为有阵法隔绝,听不见声音传出。
将寒玥放下地后,他上前叩门。
显然是早吩咐了的,这才一叩门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便有人将门打开了。
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容貌清秀,神色恭谨,态度不卑不亢的行礼:“大郎君回来了。”
因为这与李英李荣等人类似的态度,寒玥多看了几眼。
《金虹贯日诀》的气息没错了。
“这是李芮,也是长空的亲信,平日里抽空来帮我打理这院子。”西陵漠河对寒玥介绍道。
寒玥颔首微笑。
李芮忙向着寒玥行礼:“卑下见过长公主殿下。”
“怎得都认识我了?”寒玥道。
“卑下此前在蜀州和东宫见过公主的。”李芮回答道。
西陵漠河问道:“可都收拾好了?”
李芮道:“回大郎君的话,主屋都收拾妥当了。”
西陵漠河颔首,也不多说什么,牵着寒玥的手走了。
待一走远,他便不客气的将她拥进怀里:“李芮那小子长得又不如我好看,你竟也盯着看!”
“他若不是你的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