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成人。

南闫妃与她的亲生女儿无异。

“师父,这是我的孩子啊……”南闫妃艰难的道,“无论如何,我也不能放弃他……”

若是答应师父的做法,强行切断她与孩子之间的联系,固然可以保全她,可孩子会如何谁也料不到。

她十月怀胎的孩子,她和心爱之人的骨血,她怎么狠得下心?

“他当年带兵灭了你的故国,你如今却为了他的孩子不顾生死,你这又是何苦?”妙毒娘子道,“早知今日,我当初就不该带你出门……”

不带南闫妃出门,她就不会坠崖,不会被青年时的李言庆所救,不会失忆爱上对方。

“师父,这场情劫,是我命中注定的,怨不得谁,也怪不得谁。”南闫妃虚弱的笑了笑,却还试图安慰自己师父。

……

遇上他和姐姐是命,怎么能怪师父?

故国亡国是必然,他只是恰好是那个带兵的人,可那个风雨飘摇的年代,不是他也会有别人……怨吗?

年幼的她无助地站在废墟上的时候,确实怨过苍天不公。

可后来她却渐渐明白,比起前朝十六国有些国度所遭遇的屠城灭族,她的国家已经算是幸运的了。

城破前投降,许是将士的耻辱,却是百姓的幸运。

那时的他才二十二岁罢,她没有见过那时的他,却知道楚王破城后严厉约束手下兵士,不许奸淫掳掠,不许烧杀抢劫。

真心仁慈也好,收拢人心也罢,他总归给了百姓生路。

她只是运气不好,偏偏与母亲在别宫避暑,被趁乱的暴民烧了别宫,险些丧命。

而师父就是在母亲尚且温热的尸身旁救了她。

父皇和母亲不是他杀的。

故国灭亡后中原一统,他也兢兢业业的为了百姓安居乐业而辛劳。

他或许不是个好的丈夫,可他是个合格的君王。

她又如何再去怪他怨他。

只是……

离开太极宫的那天,她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

可此时此刻她才发现……她从未彻底放下过那段情……她……好想见他。

二郎,也许你永远不会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吧……

二郎……有生之年,我还能否再见你?

而在这些杂乱的思绪间,手上揪紧了床单,南闫妃在用尽全力想要让孩子平安出生。

这努力并非没有效果,只是收效甚微,三天三夜下来,分娩的过程连一半都没完成。

照此下去,哪怕是有妙毒娘子以真气维持,孩子也很可能胎死腹中,而南闫妃也有力竭而亡的危险。

寒玥来时面对的正是这样的情景。

“寒玥妹妹……”

寒玥摆摆手制止了妙毒娘子说话,将手搭在南闫妃的手腕上:“你放松些,不要抵抗我的力量。”

南闫妃艰难的点点头。

真气带着神识进入南闫妃体内,同时眼窍天赋“洞微”开启。

片刻后,寒玥眼神有几许凝重,转头看向妙毒娘子:“妙姐姐,闫妃姑娘近几月来可有遇上什么异常的事?”

医毒不分家,妙毒娘子是玩毒的高手,医术上也不是一无所知,对于南闫妃的情况早有思量的她,听了寒玥的话并无太多思考便回答。

“南儿五个月前误食了一颗玄冰珠,并因之修为提升了一个小境界,但后来没有发现不妥,便也就没放在心上。”妙毒娘子道,“三日前南儿羊水破后开始生产,胎儿身上却爆发出这股冰寒的力量,不仅将母子二人紧紧联结在一起,更是源源不断的吸收着南儿身上的真气……这三日来,便是我不断给南儿输送真气,又给她服用丹药,也快要撑不下去了……”

丹药有丹毒,且人体对药物有抗性,短时间内服用大量的同类丹药,效用会越来越差。

南闫妃处于生产之中无法修炼恢复,若是外界供应的手段不足以补充胎儿所吸收掉的真气,那她便有性命之忧。

“应是孩子体内隐藏了某种血脉,受了玄冰珠的刺激恰好激活了,只是此前都在缓慢变化中,到生产时才爆发出来,需要大量的力量完成最后的血脉定型。”

寒玥分析了情况。

唐国皇室出现有灵根孩子的比例在凡间而言实在是太高了,哪怕除了李承钰之外都是些末等都灵根,仍然足以说明其祖上血脉不同寻常。

血脉继承是很复杂的事情,并非每个后代都会完全继承祖先的血脉,因此李承钰体内没有隐藏的血脉,但南闫妃的孩子有某种隐藏的血脉并非难以接受的事情。

妙毒娘子对于事情的前因后果没有太大的兴趣,因而也没有追问,她更关心南闫妃现在的情形该如何办才好。

“这金香玉能够很快恢复闫妃姑娘体内的真气,一个时辰可服用三颗,确保她暂时无碍。”寒玥取出药瓶,倒了一粒丹药给南闫妃喂下去。

几个呼吸的时间,南闫妃丹田内的真气便恢复到了圆满状态,且金香玉剩下的药力还在源源不断的发挥着效用。

“多谢前辈……”南闫妃满头是汗,声音也有些嘶哑。

“少说话,若是可以的话,尽量用神识与孩子接触,安抚他。”寒玥道。

南闫妃困难的点点头,闭上眼睛。只是她手上狰狞的青筋,红唇内依旧咬紧的牙关,说明她不是睡觉,只是闭了眼尽量去集中神识。

寒玥的指尖始终扣在南闫妃的手腕上,神识监控着她体内的变化,见情况稍有稳定,才看向妙毒娘子:“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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