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费厉声道:你妇道人家懂得什么?
东眷女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又推了一把旁边的小孩子:宁儿,快去求你阿爹,求他万万不要出去冒险,求他万万不要抛下我们
小孩吓得腿一软便跪了下去,痛哭失声:阿爹,不要抛下我们啊
一时间,孩子的啼哭传遍了整个木屋的上空。
大费面色铁青:东眷女,你这是干什么?你要一直拖我后腿吗?你真要让我一辈子窝囊委屈地死在这里吗?想当初,我也是一代战神,堂堂的大费王,可现在,你看看我变成什么样子了?简直是一条丧家之犬了,活得真比野狗还不如,任何人都可以凌驾于我之上。我真是受够了。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一次机会,你却万般阻挠,你真是不识大体
东眷女哭得更凶了:大王,求你了,求你看在我们母子份上,你万万不要玩出了,外出你只有死
大费怒不可遏:我怎会死?我根本不会死!我成功了,你们母子才有好日子过,你这头长见识短的女人,你懂的什么?
那女人是骗你的,那女人就是个骗子,再说,就算你成功了,王后之位也是她的,还不如不要去做大王
大费冷笑一声:原来你是因为这样子才阻止我?东眷女,你可真令我失望,还口口声声说爱我愿意为我付出一切,结果,你就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王后之位就阻止我的王图大业,你这么自私,真是令我失望
东眷女跪在地上,哭得不出声音来。
滚下去!以后再也不许对男人的事情指手画脚,女人,要遵守女人的本分!
两名侍女上来,将东眷女母子连扶带拉带了下去,屋子里顿时干净下来。
大费沉吟了一会儿,才慢慢走到了大厅。
大厅,空空如也。
这里,原本是规划为聚会议事之用,但因为这几年平淡如水的农夫生活,根本用不上,久而久之,已经有了淡淡的灰尘。
大费也不擦拭椅子上的灰尘,沉沉地坐下去。
门口,三名近臣鱼贯而入。
他们已经是大费最亲信的三个人了,这些年随大费隐居在这里,虽然各自成家立业,阳城已经成了回不去的地方,可是,现在真要离开这片隐居的土地,也一个个面色沉重。
英龙是早期跟随大费的最早一批亲信,也可以说是大费最为信赖之人,当初九黎河之战激战正酣时,他派出英龙,本是指望鱼凫王胜利之后能获得特赦,重返阳城,可是,鱼凫王最终却大败而归。
英龙最是小心翼翼:大王,我们真要这么做吗?
他面色沉重:你们意下如何?
英龙看了看敖老军师,低声道:敖老意下如何?
老军师看了看窗外黑漆漆的天空,摸了摸雪白的胡子,叹道:大王真要问我意见的话,我只有四个字:顺势而为。
顺势而为?
鱼凫王登基已经势不可挡,我们无法逆天改命,所以,以老臣之见,最好是蛰伏不动。
他拿出一张告示。
那是用精美的蜀中花笺书写的告示:鱼凫王于明日申时正式登基(下午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