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晋面色阴沉,看向陈家瑶道:“跟我进来。”
陈家瑶似是有些害怕,轻咬朱唇,期期艾艾的跟进了船屋。
“我跟你讲过什么?”杜文晋问道,声音中带着严厉。
陈家瑶低头,两只小手捏住耳垂,蹲在地上缩成一团。低声道:“不可显露修为,不可仗势欺人,不可滋事挑衅…”
杜文晋见她这幅样子又好气又好笑。一时也发不出脾气,只觉肚子气鼓的很不舒服,转身去了后舱。
当日杜文晋被太玄宗人追杀,心中恼恨,便拿出金令想先去太玄宗报复一番。陈家瑶见状央求自己带她去。只是太玄宗太过凶险,他可能怎么能同意带上陈家瑶去冒险。陈家瑶软磨硬泡,美人计都使上了,这才逼的杜文晋与其约法三章。
陈家瑶提议二人假扮夫妻,与好友白无同游大陆,杜文晋万般无奈也只能任由她胡闹。
原本想去找族长他们告别一番,杜文晋又恐引去太玄宗祸患,只能让单有亮回去报平安了。几人行的数日,发现有不少太玄宗明桩暗哨。不得以只能向南穿过下什,来到浑水江走水路。计划顺江一路向东,等到了北海港在北上前去太玄宗。
陈家瑶抬起头来见杜文晋走开,站起身来,脸上笑眯眯,浑然没了之前害怕模样。吐了吐舌头道:“对付爷爷的这招果然好使,表哥也有弱点嘛。想赶我回去,没门。”
木船沿着河流行进了多日,眼见再有一日便到北海港。听得岸上有人射响箭,一人高声喊道:“江里那条船,速速靠岸盘查。”
江边建有一个船坞,几艘小艇拴在那里。岸口十几名衣衫鲜亮的年轻人三五围坐一起,见江中有船顺流而下忙出来喝止。
船翁跑到船屋叫道:“老爷,河岸上有当差的盘查,看情形是缉拿逃犯。”
老船翁这段时日小心翼翼伺候着杜文晋几人,唯恐他们降罪。杜文晋也不是小气之人,金银自是给了不少,老船翁更是恭敬无比。这称呼也改成了老爷,管陈家瑶喊夫人,直把陈家瑶乐了半天。
杜文晋走出屋来,细细看向河岸。他目光敏锐,只见河岸口上插一杆旗,旗上书写:锄奸盟。岸上十几个年轻人服饰多样,互有几人衣着相同,看样子是不同势力的。
白无也从摇晃着自船屋中走出,多日下来连晕带吐,整整瘦了两圈。终于适应了些,已经能站起来走动了。
杜文晋手指河岸道:“白兄可曾听说过锄奸盟?”
白无疑惑,摇头道:“这个真没听说过,难道是地下隐藏的势力?又或是地方小的组织,根本就是群乌合之众。”
杜文晋看向那旗子,旗子鲜亮与岸边黄草对比明显。这些年轻人个个健硕,不少人腰间鼓涨,不似普通人。岸上年轻人见船上人打量自己,纷纷起身怒目而时,更有几人手持弓弩指向木船。
“杜兄,我们靠岸吧,若起冲突走漏了消息,就去不成太玄宗了。”白无道。
杜文晋略一迟疑,点头道:“好,那就依白兄所言。”眼下有个难处,想要不引起注意进到九宫地府是有些困难,只能走步看步了。
木船靠了船坞,早有两个年轻人手拿竹槁勾住木船首位。一个紫衣青年一跃跳上船来,后面紧随几人手持刀剑跟着上了船。
紫衣青年冷眼扫向杜文晋二人道:“本人锄奸盟柴进举,你们是哪里人,到哪里去?”
杜文晋略一拱手道:“在下琅琊人士,携妻友此去游历西川而归,不知这位壮士拦下我等何事?”
杜文晋祖籍琅琊古郡,风沙城天南地北人都有,他说一口胶东语也不为奇。紫衣青年听说船上有女人,眉头皱了皱开口道:“既然你女人在船上,那喊出来让我们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