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本该起的危机,就如此被陆珏悄然生息的化解了。韦鸢儿心里又是庆幸、又是慌张,十分纠结。看向陆珏往周若水那走的身影,除了酸楚,更多的还是不甘心。
往前走了一步,愤愤难平:“太子殿下处事不公,妾身不服!”
陆珏回过身,深深凝视她一眼,淡淡一笑:“把她带上来!”走到主座,坐在周若水身边,环住她的肩膀,低头看着她的手指。
周若水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那是疼在心头,往他身边挪了挪柔声道:“我没想到,你每日面对的都是如此凶险之事,我却什么也帮不了。”
陆珏苦涩一笑,轻轻地说:“只要不管我做的对错,你别恨我!也不要离开我,便好!”
原来,不管陆珏在人前有多少心机,存着多少警惕,在周若水面前终究还是一个渴求温暖的人。他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只在乎她的别离!
“六郎这是在说什么,水儿说过,你亦清贫,汝当青衣布衫;你若富贵,汝亦小心警戒;纵是你背上千古骂名,与你承担的另外一半,亦是我。你给过我承诺,不求一生一世,只到命终之时,你不可以失言哦!”说完紧紧握住了他,紧握着放在膝上的手,是那样的情定意坚,不动不移。
所有的誓言不必美好、不必山盟,只许相守直到命终,足矣!
“如是!”破涕一笑,又消了他多少心酸。
“太子殿下,人带到了!”
陆珏调整了一下情绪,坐正身子,把手搭在周若水的膝上,目光扫过跪在地上之人,问道:“功夫不错嘛!若不是朱兄轻功了得,今日这一劫本太子还不好度呢!说说吧!谁派你跟踪本太子的,谁又派你诳洛阳王来此,太子妃失身不洁,又是谁让你传将出去?”说完就不错眼睛的瞧着那个初冬。
而韦鸢儿看到地上跪着的人,一下子惊白了脸色。满是难以置信:“初冬,你,你,怎么会……”
“娘娘,难道你忘了吗?这一切不是你交代的吗?”初冬的那一脸表情,无不表明这一切的指使者就是韦鸢儿。
“你胡说,我只是让你跟踪太子殿下,并没有让你让你做这一切……”慌忙转回身,一眼惊慌的瞧着陆珏,着急证明:“太子殿下,可不要听信这奴婢之言,妾身,就算真的视太子妃为眼中钉,也不可能拿整个韦氏的命运去做赌注!”
“娘娘,您不能这样对待奴婢,奴婢自小就伺候娘娘,娘娘看在奴婢伺候您多年,如此尽心尽力的份上,替奴婢向太子殿下求求情,奴婢不想死!”韦鸢儿刚讲完,那初冬便一副痛苦,难过的表情,紧紧抓住她的裙摆哀求。
“太子殿下,妾身是冤枉的,今日之事,妾身也是蒙在鼓里。”
梅含雪清清淡淡哼了一声:“皇后娘娘的大驾,似乎只有韦良娣请得动,她一个小丫头可没这个本事!”
如此被诬陷,韦鸢儿在难自制,指着梅含雪,红着眼睛,有些失去理智的喊叫:“梅含雪,你敢说你来这太子宫,没有存一点私心,若是你那点事被太子殿下知情,你还可高枕无忧吗?”
“你……”梅含雪拍桌起身,刚要反击。
“好了。”陆珏便出声打断了,站起身,望着殿门发了半刻呆,站在殿门口的杨为不知何时走了,心中意识到什么。
稳了一下情绪,走下去,弯身瞧着初冬:“你在笑什么,是不是计策得逞了?”
陆珏突然这么一问,初冬不知是没有想到,还是真的吓到,不由慌了神,眼神闪烁:“太子殿下再说什么,奴婢不懂!”
陆珏浅浅一笑,拍了一下手说道:“那好,我问你几个问题,回答了,便放了你。”
“真的!”立刻又意识到自己表现的太激动了,又立即转换了一副害怕,恍惚的模样。
可她转换的再快,还是没有逃过陆珏的眼睛。
陆珏优雅的笑了笑,拍了一下手问:“第一个问题,韦良娣年纪几何?”
不仅初冬,在场的人全都惊了,全不知陆珏卖的什么药!
“双、双九年华。”
“第二个问题,韦良娣爱食何物?”
只问到第二个问题,初冬已经开始显得惊慌失措,脸色已变成青白色,额上也布满了汗珠。
“娘、娘娘,口味偏、偏重,喜辣!”
紧接着陆珏便问了第三个问题:“第三个问题,在韦良娣寝室,靠在北墙的桌案上是否放着一个青花瓷樽?”
“青,青,青花瓷樽?”这一下初冬大失了方寸,脑中一直搜索着,嘴里也一直嘀咕着青花瓷樽那几个字。
“最后一个问题。”说着陆珏在她面前蹲下身,拍了三下手再问:“这一切的幕后指使者,可是皇室中人,可是姓朱?”
“是!”初冬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当她意识到自己讲了什么不敢讲的,已经晚了,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浑身发抖,哆哆嗦嗦地连连叩头:“太子殿下饶命!”
“我饶了你,你的主子也不会饶了你!”不管自己问的出、问不出,此人必死,所以陆珏也就不想脏了自己的手,背上一个恶名。于她点明后,站起身,转回主座,背对众人,一挥手:“我不杀你,你走吧!”
“太子殿下救奴婢,奴婢不想死……”初冬知道自己此次会是什么样的下场,看着陆珏决绝的背影,如同失失去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浑浑噩噩的嘀咕:“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突然她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