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起,红裙领口纱皱的荷叶边都被吹的动了起来,同她做成卷的发梢纠缠在一起。

宝珠稍稍退后一步,右手抚了下头发说:“我想要的礼物已经说过了。”

荣耀钧却依旧看着她身上的衣裙有些恍神,他这时才发现,她里面的长裙,黑色的那条竟是绸缎的,摸上去手感一定很好。

这想法突如其来,把他自己吓了一跳,连忙转开视线说:“现在那件元青花也炒得很火。”心里却想着,这裙子不知道是不是乾启给她送的。

宝珠略奇怪的看着他,前一刻还在说送礼,怎么忽然又说到了元青花?

“难道你想要那个?”

荣耀钧失笑,“我的意思是说,你网上的这些公关团队不错。”

宝珠一笑,“要喝东西吗?”示意远处立着的服务生,看着荣耀钧接了杯香槟,她也拿过一杯,郁金香型的杯子,和他的轻轻一碰,宝珠说:“其实换成你,大概也是一样做法。”仰头喝了口香槟。

荣耀钧没有惊讶于她的坦荡,对于聪明人来说,这件事背后有人在操控,几乎是一目了然的。

“还是要小心一点,这行讲的是资历。”荣耀君大概猜出了她想做什么。

宝珠说:“放心,阴谋阳谋我都不怕!”把杯子放去一边说,“只是这次别再给我乱帮忙就行。”

“乱帮忙?”荣耀钧从来不知道,在她心里是这样定义的,现在这样炒作那个元青花,始作俑者的她,等于是在挑战所有的学院派瓷器鉴藏家,他说:“其实我这次,才是真的有点担心你。”

“没什么好担心的,大家凭本事吃饭罢了。”宝珠很光棍地说。

荣耀钧几乎要无言以对,问道,“对了,那高仿瓷真的是你们窑厂做的吗?”

“明知故问。”宝珠说。

这回答,说了和没说一样,荣耀钧不再追问,转而说道:“从咱俩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也快有一年了。”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她对自己才能真的像一个朋友,可以全然信任,一如她对某人。

宝珠却微微失神,自己来了已有整年,拿起杯子又轻碰了一下他的:“谢谢你今天能来。”

荣耀钧原本今天也没有准备多呆,他总不能留着给她唱生日歌切蛋糕吧,却不知宝珠根本没这项安排。

他放下杯子,望着楼下远处的灯火,一字一句地说:“以后甄宝斋验过的东西,盛世无条件上拍!”

这是他说的另一个生日礼物吗?一个承诺?

宝珠心中一跳,拍卖行和拍卖行不同,大拍卖行和小拍卖行当然无法同日而语,盛世是他手下最大的拍卖行,他果然又猜到了自己想做什么。

她沉默了一会,轻声说了句:“谢谢。”虽然也许用不上,但心意为上。

******

楼下热闹,有些真正开生日会的感觉。

乾启站在阳台的位置,手里夹着支香烟,向诚向上面看了好几次,可惜完全听不到楼上天台的人在说什么。

旁边的赵新左右打量着乾启,低声说,“你怎么一点不紧张?”

乾启抽了口烟,“有什么好紧张。”

“咦——”赵新意外,“挖墙脚的你现在都不在乎了?”

乾启看向他,反问道:“你觉得他了解宝珠吗?”

“谁能了解她?”向诚接话,想到薛利被宝珠气成那样,摇头说道:“说真的,也就是你,搁一般人,这种女孩人家都不敢和她打交道。”

乾启想了想,觉得这话略实在,也说不出是褒义还是贬义,宝珠有时是令人望而生畏。

向诚和宝珠打交道不算多,但也觉得,男人找这样的女朋友,一但变心,那真不如痛快自己了断了,一念至此,他忽然有些佩服乾启,“你敢喜欢她也不容易。”

乾启淡淡点了点头:“这观点很有新意,转头我会转告宝珠的。”

“我错了!”向诚连忙告饶,大笑着搂上他,“不过这姓荣的总挖墙角也不是事,要不你和宝珠说说,交一次手,我猜他自己就退了。”

“他又不是你!”乾启抬起皮鞋踢了下赵新的:“让你待客,你跑出来干什么?”

赵新隔着玻璃看里面的詹璐璐,“她正和那天电视台认识的女孩在聊天,我去干什么?”

乾启看了看他,忽然说:“别说我没告诉你,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要去和单明媚表白,还是摊牌,都赶紧的。”

赵新愣住!

半响才说:“我还没想好。”

“你没想好是你的事,我总不能一直等着你。”乾启说,语气少有的毫无商量的余地。向诚若有所思地看向他,难道乾启等不及要表白了?

就见乾启灭掉烟,才抽了一半,又说:“其实你问问你自己,你到底喜欢的是她,还是喜欢着心里想象中的人!”

赵新茫然地望着乾启,一看就是压根没想过这事,向诚说:“你也得抓紧点,到底自己是怎么想的,这一年一年都不见面,喜欢的也确实有点飘渺。”

赵新说不出话来,他真的完全没这种打算,只想着自己一直喜欢下去,表白是要挑时机的,他看向乾启,略不服气地说:“为什么突然催我?那你自己怎么不表白?”

乾启靠向身后的围栏,意味难明地看着他,这种眼神令赵新更为茫然,好像自己问了一个特别傻的问题,片刻,乾启看他实在是不明白,有些无奈地笑了下,反问道,“那你告诉我,你觉得宝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和男女朋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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