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落针可闻
众人所有的焦点都在地上,那里躺着一个盒子,不用想也知道,里面的梅瓶已经残了。
昨天才三千万成交的东西,竟然就这样被毁,所有人一时间都有些怔忪,唯有荣耀钧平静的声线,宣告着这件事的千真万确。
拍卖行的人,只有极少数几个人知道这东西存疑,但无论是否不开门,这东西有了成交价,那就是一摔三千万!
而赵新他们,虽然不喜欢荣耀钧,但他们不知道这梅瓶的问题,只知道宝珠故意抬价,这下好了,拍了天价还毁了,这荣耀钧点背的不是一星半点。
而徐楠的老公,看这男人轻描淡写地一句赔钱,说三千万的口气和三千块一般,只感叹长江后浪推前浪,徐湘如果爱的男人是这个,那以后可惨了。
唯有徐湘,此时的情绪最为复杂,她目不转睛地看着荣耀钧,这一刻她才正视,这个男人,早已不是曾经爱过自己的那一个,他深沉,决然,深不可测。刚刚她离的近,看的清楚,她怎么都觉得,小武的不小心,像是故意的。
可他们为什么要故意打烂这瓷器,完全说不通……她站在那里,满心满脑子的茫然。
宴会厅门口,宝珠立在门边,穿堂风吹过,带走所有焦灼的情绪,她才降温回神。刚刚的事情突如其来,毫无预警,现在她后知后觉……荣耀钧今天犯的什么病?
一想到刚才,她的心就又立时跳的乱七八糟,像第一次正常上网忽而弹出狂野小广告,条件反射点x之余,还有一种被冒犯,不敢多看一眼的感觉,只希望快点忘了,当从来没发生过。也不想别人知道自己曾经看过那样的广告……
至于被亲了手心,她更是想都不敢想。
好像不想,就可以当做没发生一般。
这种情绪令她不知所措,没有被正儿八经表白过的宝珠,对于这种陌生的情绪感到茫然无措而莫名其妙,其实如果她不是有那么强的优越感,觉得自己上天入地无所不能,问一下元青和元花,人家就能告诉她,这种心理,有一种正常合理的解释,一般人会称之为“羞涩”。
女孩第一次面对男人的表白,还是荣耀钧那样的,会茫然无措心慌意乱简直太过正常。只是现在她没有人可以问,也没人会主动告诉她。她更加不知道也不会去想,刚刚那算不算是表白……
如此多的想不通,又有了安全距离,她就渐渐地升起气恼来,觉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邪霉。刚刚她慌的生气都忘了。
几步走过去,赵新他们刚才坐着,现在全都站着,她说,“我们先走,剩下的事情回头再说。”
赵新看她面色不善,脸还红红的,上前一步,“他欺负你了?”
宝珠摇头。
徐楠闻言望向她,看她脸颊绯红,一副羞涩过后强装镇定的样子,想到刚才她和荣耀钧在一起,顿时想到,他们一定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冷笑着说道:“看不出,你倒是手段惊人,现在三千万的东西没了,你心里一定很高兴吧?”
宝珠左右看了看,才发现她是对自己说话,本来懒得搭理她,但此时她自己心中也有气,就不客气道,“如果你想听真话,我觉得晦气死了。”
徐楠大怒,随即忽然想到一事,怒容一收,看向荣耀钧说道,“刚才你在外头问,为什么她拿那纸给我们看。”
荣耀钧看向她。
她得意道,“那是因为昨天,她和我们打赌,那……就在那里。”她一指场中间的位置,“昨天拍卖中,你也看到了,她和我们说,如果我们可以阻止她拍下东西,她以后就再也不见我们不想她见的人。”
荣耀钧的视线挪向宝珠,这下倒是得个明白,她怎么激的对方和她抬价。
宝珠不心虚,也不怕他看,可她不想看他,于是她脸转去一边,像是掩耳盗铃。
荣耀钧一下愣了……她的脸,好像更红了……想到刚刚咫尺之间,她在自己身前慌乱无措,半长裙子,上面镶着黑丝绒的娃娃领,很精致,她耳朵上坠着珍珠耳环,清贵摄人,他靠近她的时候,她躲着,那耳环就跟着颤巍巍地晃起来,很诱人。因为离的从未那么近过,所以每一个细节都无意中刻在了心里。
想到这里,知道被她一石二鸟,也变成了认命的无奈。
徐楠嘲弄地等待着,等待荣耀钧听到这话之后,和该决裂的人决裂。
宝珠也在等待,她巴不得这人现在最好生气,以后都别再理她。可等了许久,他平静的表情还是看不出怒容,也许因为从头到尾,他都在心里生气,现在只是多了一样。
她深深地失望了,拉着赵新坐在了椅子上。
另一边等看笑话的徐楠,也同样失望了,等了这么久,也不见荣耀钧说话,她不解道,“怎么?你都不问问她?”
“有什么好问的?”荣耀钧在首排的座位上坐下,反问道,“她现在输了吗?”男人回答的干脆清晰,隐隐霸道,保护的姿态很明显,只是声音有些疲惫,他看着一动不动,还盯着那盒子看的徐湘,停顿了一阵,看向徐楠说,“那纸是她一早看上的,你们先和她竞价,她才会直接去找卖家,那东西她花了50万,也多花了钱。”
徐楠登时如遭雷劈!
50万的东西,令她堂妹的3000万就变成白花。
而且这3000万,现在还成了碎瓷。
最重要,荣耀钧的口气还是在埋怨她们害人多花钱,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