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罪该万死。”外面传来颤巍巍的二重唱。
“你也不用拿他们撒气,是我硬闯进来的,是我不识食务,你也不用指桑骂槐。你想骂我就直接骂好了,想打我就直接打,反正我一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就是打死我也不会有人说你什么的。”谢玖抽泣道,一边哭一边挤出两行眼泪,抽抽嗒嗒的,不知道的人看了以为她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呢。
呸!
秦妃在心里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就她甩皇帝那一巴掌,那声儿脆儿的连她的心都一颤乎,抡到鸡身上都能抡蒙了,还手无缚鸡之力,脸皮真比城墙还厚。
顾宜芳脑仁一抽一抽地疼,铁青着脸道:“你也知道朕要你的命不过一句话的事儿,你还敢胡言乱语。什么事都没有搞清楚,上来就闹,你还能有点儿自主思考能力吗?”
“你现在越发骄纵了!”
谢玖知道抽了人家一巴掌,总不好连快快嘴都不让人家,于是就闷头听着。只是这功夫也没耽误她挤眼泪的大业,他越说,她那眼泪流的越欢,直到最后鼻子闷闷的,直觉又要憋出鼻涕来,她才收敛了下眼泪的速度。
秦妃惊诧地看着皇帝那脸渐渐地缓了下来,怎么也没想到这么大的事儿皇帝居然高高举起,轻轻落下,让惠妃挤了挤眼泪就算过了关。
近来皇帝专\宠惠妃一人,她不是没见过两人在一起那种腻腻歪歪的场面,也素来知道皇帝对惠妃的各种特殊,可是哪怕是在梦中,她也不敢想像居然有人敢抽皇帝的嘴巴。这根本就是她一生最大的梦想,好吗?
惠妃轻轻松松就完成了她一生梦寐以求的事情,秦妃忽然觉得失去了人生目标。
秦妃嫁进贤王府之初,一直是小心翼翼地试探,最后综合多位身先士卒,被贤王宠爱之后又无情抛在一边的女子才摸清了他的喜好。她慢慢揣摩,一点点改变性格,直到把皇帝紧紧抓在手里不知费了她多少苦心,熬出了几根白头发。
早知道皇帝喜欢这一款,她一天抽他八遍!
谢玖抽抽鼻子,想抽出手来掏出锦帕擦擦鼻子,以免哭到一半又把鼻涕给甩出来。以前只有皇帝在,丢人的事都让他看光了,可现在屋子里可不止他们俩,她可不想当着秦妃的面出那种丑。
可惜她抽手没抽出来,反而被顾宜芳抓的更紧。
“你别闹了,行不行!”顾宜芳烦躁地道,“有完没完?朕说什么了,你就哭个不停?你再这样,你干脆就在宁安宫好好反省,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谢玖突地抬头,在皇帝面前晃荡着一对肿眼泡,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她又说什么了?她不过是想抽手出来擦擦鼻涕,他的脑回路要不要这么古怪,偶尔和正常人搭搭线不好吗?
“惠妃,是你误会了。”久未出声的秦妃,终于施施然上场,款款上前两步。和谢玖那岌岌可危要流下来鼻涕的哭相不同,秦妃眼睛微湿,看得出来才哭过,可哭相却是美很多,妆容精致,令人有种柔弱的怜惜感,却不致到失态的地步。
谢玖莫名地右眼皮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