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照皇后说的吧。”顾宜芳淡淡地道。
“至于嘉芳仪,”朱德音扫了眼已经毕恭毕敬跪在地上的贾黛珍,有了谢玖的对比,她看这胸大无脑的嘉芳仪竟觉顺眼了许多。“饮酒滋事,宫禁半月吧。”
在长秋宫挨揍,直接把人派到宁安宫找皇帝,皇后这一句话轻飘飘就抹去了嘉芳仪窥探帝踪之罪。
谢玖默然,这样的罪名往大了说是妄查朝政,往小了说便什么也不是。皇帝怜香怜玉,不予追究,皇后便也做了顺水人情,连提都不提,这二人打的一手好太极。
“臣妾不服——”不等赵才人大声驳斥,宁兰一个眼神,皇后身边的太监立马捂住了赵才人的口。
“赵氏,”顾宜芳居高临下地望向赵才人,“朕已多番谅你失子之痛,饶你之过,望你好自为之。这几日朕在护国寺已请慈云大师为皇儿超度,你若有心,便念上几句佛经,护你孩儿,不要再做出令他徒生牵挂之事……你这样,不会对他有任何益处,朕希望你明白。”
皇后摆摆手,几人便将赵才人硬生生拖出了正殿。
谢玖听着婴灵的哭声伴着赵才人的离开越来越远,终于再听不见,这才长舒口气。皇帝已经请人超度,难道是婴灵真的放下不下赵才人才流连不去?
她微微侧头望着他顾宜芳,心道:是啦,他也是孩子的父亲,也是会伤痛的。
前世三十七岁的景元帝已练就了铜墙铁壁,无人伤的了他。可如今二十三岁的他,还没有那么强大,他在一步步通过伤痛,强壮自己。
恍惚间,她有些可笑地觉得,她竟对前世的景元帝心生怜悯……
当真,可笑。